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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如此慘重。
而梁軍最精銳的重甲騎兵此時就埋伏在鍾離城南,成為擊潰突圍兵馬的關鍵一環,以及文瑞臨在鍾離現身、高隆在突圍之前行刺陳銘升等等事,都足以表明李普之前獻策水師奔襲洪澤浦這事,是大楚君臣從頭徹尾中了敵軍的陰謀、圈套。
雖然金陵城裡這時還沒有接到大股梁軍渡淮南下的情況,但這也是此時應該能夠預見到的事情了。
事實上也由於李知誥、韓謙會同周憚,擔心楊元溥過早與太后王嬋兒爆發劇烈的衝突有可能嚴重動搖軍心,之前不僅不再對金陵傳遞軍情訊息,甚至還有意封鎖訊息。
因為在徐靖逃回到金陵之前,朝廷只知有大股壽州騎兵東進,但對具體的規模以及右神武軍被圍的情況,還不知道詳情,李知誥那邊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詳情訊息傳回來。
直到樞密院昨日直接派偵騎渡江趕往巢州城後,才發現李知誥差不多在徐明珍率壽州騎兵去攔截右神武軍的同時,便與李普說服諸將改奉太后秘詔行事,早就已經放棄攻打巢州城的計劃,正安排兵馬往潛山東南撤退。
而同樣是昨日,湖南宣慰使黃化從岳陽傳來敘州水營奉太后手詔進入長江的訊息,直到今天確認敘州水營進入棠邑、馮繚代表韓謙到金陵來上奏疏。
這三天來,一個接一個的訊息,彷彿巨石從萬丈高空投下,震盪諸人的心湖。
如果是右神武軍被殲滅之前,楊元溥當然會怒不可遏的衝到長春宮,質問太后為何要揹著他私傳秘詔,為何不打聲招呼就插手國政。
他說不定還會怒氣衝衝召集諸大臣議決廢除太后稱制干政之事,還會著陳如意、安吉祥直接加強對長春宮的監視,收回織造局的權柄。
他說不定還會御駕渡江親赴巢州大營,當眾剝奪忘恩負義的李知誥對淮西禁軍的指揮權。
只是,此時的他還能說什麼,能做什麼?
他想說,諸王公大臣還會聽他嗎?
他想做,諸王公大臣就一定不會跳出來阻止嗎?
楊恩、李普、李知誥都奉太后秘詔行事了,這殿裡的諸大臣,還有幾人是他能真正信任的?
會不會他召集諸大臣議決廢除太后稱制干政之事,隨時會演變成群臣奏請太后臨朝的局面?
楊元溥像一頭被同伴狠狠咬傷的狼,失魂落魄的在崇文殿裡將自己關了兩天,將一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個粉碎,親手杖斃三名不開眼的宮女,將陳如意、安吉祥這兩個沒用、竟然事前都沒能得到半點風聲的閹貨打得鼻青眼腫,直到馮繚、郭榮今日代表韓謙進金陵進獻《奏請守北疏》,他才稍稍收斂內心的暴躁。
張平走過來告訴他,再不見諸大臣,諸大臣就只能將太后從長春宮請入崇文殿聽奏,他才不得不在崇文殿重新召見參政大臣及馮繚、郭榮。
聽馮繚宣讀奏疏,楊元溥眼皮子一直在微微抽搐。
說實話他這一刻對韓謙的猜忌跟憎恨,莫名其妙的沒有那麼深了,叫他這一刻手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是李知誥的背叛!
是的,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何李知誥會揹著他奉行母后的手詔?!
即便李知誥對戰事之安排,有不同意見,為何不上書給他?
難道說李知誥一直就是母后的人,從頭到尾只是裝作對他俯首聽命的樣子?
這一刻,楊元溥感到骨髓深處都透著寒意森然。
而對沈漾、楊致堂、周炳武、杜崇韜、鄭榆、鄭暢、韓道銘、李長風、陳德、張潮、郭亮、張瀚等人來說,這三天時間裡,內心雖然同樣是波瀾起伏,卻是要比楊元溥要好受許多。
雖說在召沈漾入政事堂之後,這還是太后第一次傳詔干涉外廷軍機,但太后稱制議政之事未廢。
韓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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