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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敘州為危途。”馮繚苦笑道。
他以往是馮家的長子長孫,在族中除他父親馮文瀾、姑夫孔周外說一不二,但此時更多的馮家人怨恨他父子給馮族招禍,哪裡還會將他的話當回事?
即便是他的祖母、母親以及他的姑母,此時說話都沒有什麼分量了。
“為何不能將李騎驢的事情說出來?”馮翊鬱悶的問道。
“你們說出此事,我絕對不會送你們去敘州!”韓謙繃緊臉說道,“你們能清楚這麼多人裡,就沒有人被內府局收買的眼線?你們要說出這事,一旦洩漏出去或被人告密,我再送你們去敘州,我有幾張嘴能說得清楚?”
“倘若我與幾位叔伯說韓家有經營敘州之心,敘州乃我馮氏唯一再興之地,可否?”馮繚窺著韓謙的臉色問道。
“我與我父,對陛下、對大楚忠心耿耿,我父親受命使牧敘州,絕無異志。”韓謙正義凜冽的說道。
對韓謙的拙劣表演,馮繚是不屑一顧的,但他也能理解韓謙此時的謹慎,勸道:“我只是找個藉口,暗中說服我那幾個死腦筋的叔伯兄弟而已,倘若風聞出去,便是有人對我嚴刑拷打,我也是絕計不會牽連到韓大人頭上的。”
“我父子二人忠心可鑑日月,總不能任你們汙衊吧?”韓謙堅持不許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死腦筋了?”馮翊焦急得不行,沒想到韓謙一點通容都不行。
“馮翊,你去找熙榮,我有話要單獨跟韓大人說。”馮繚跟馮翊說道。
“好吧!”馮翊喪氣的說道,轉身離開江邊。
韓謙又轉身看向北面的大江,波浪滔滔,在寒風吹指下越發的清冽。
“李騎驢是你放入郡王府再指使田城所殺吧?”馮繚咬牙說道。
“我為何要做這畫蛇添足之事?”韓謙哂然一笑,望著江水,頭也不回。
“你如此作為,只是叫我們相信留在金陵附近或去宣州,還有可能會受到迫害;而將我馮家逼入敘州,將是你據敘州自立的資本,”馮繚咬牙說道,“我起初沒有想明白,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有那麼多的奴婢、家兵部曲,會跟我們一起被驅出金陵城,所有的風聲,都是你放出來的吧?”
“你既然自以為窺破我心裡的秘密,為何跑過來跟我說,真就不怕我殺你滅口?”韓謙轉回身來,盯著馮繚問道。
“你不會殺我的,因為你我都知道,我馮家此時已經別無其他選擇了!”馮繚篤定的說道。
“你要是自以為窺破我的行藏,可以向殿下揭破我啊,又豈會沒有其他選擇?”韓謙說道。
“郡王府裡誰會相信我們三人?我對他人說破此事,不是自尋死路?更何況,馮氏再起,唯有寄身你家籬下!”馮繚陰翳而深邃的眼神,盯住韓謙,想要真正的確認這點。
“你太自信了,你要是在我父親面前說這話,我父親必將你推出去砍頭.你馮家遭受此劫,說白了就是不夠謹慎。我今日當你沒有說過這話,以後也絕不要在我面前再說這話!”韓謙毫無閃躲的回視馮繚的眼神,說道。
韓謙倒不是怕馮繚這時候還有其他選擇,主要是怕馮繚跑到他父親面前說這通話,而到時候他倘若還留在金陵,沒有辦法跟他父親當面解釋,他父親真有可能將馮繚他們綁到金陵以證清白——那真就弄巧成拙了。
“我會知道分寸的,但依舊有人不願意都跟著去敘州,不知道大人有何妙策?”馮繚說道。
聽馮繚有意換了稱謂,韓謙心裡一嘆。
說實話,韓謙內心何嘗不想著趁勢割據敘州,在山高水遠之地當個土皇帝,不去理會金陵的兇險殺機?
但是,他過不了他父親那關啊!
韓謙心裡苦嘆一聲,從袍袖手裡取出一張紙,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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