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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事,另有那養女愚不可及,兩個都腦子灌了水,才叫事情到這地步,只覺站也不舒服,坐也不安寧。
人是不能再送回去的,畢竟在府裡養了這許久,也知曉不少密事,再一說,便是不知道什麼,一旦送得回去,還不知道怎麼在外頭傳言。
養女還好,一抬嫁妝隨意打發出去便是,實在不行,安排個拿捏得住招贅進來,生幾個看看有無能拉扯的,只要能給自己捧靈摔盆,延續香火,其餘都不打緊。
至於那養子陳究,還是要想辦法早日處置了才是正緊。
陳巖甚至覺得此時能把人直接在獄中做了最好,乾乾脆脆報一個瘐死上去,一面能拿去同裴雍討價還價,今後不管在誰人跟前打起嘴仗來,自己都是佔上風的,一面也無聲無息絕了自己後患。
只可惜他的手實在插不進去。
陳巖正煩著田英兒子的安危,眼見外頭天色漸亮,終於有個出去打聽情況的下人匆忙回來了,也不敢怎的抬頭,先把手中文字遞過去,小心翼翼地道:“小的問得遍了,四處都查不到那李訓來歷,也無人曉得裴節度同他什麼關係,至於那京城來的趙姑娘,更無人認識……”
“別人都瞧見裴雍打那巷子出來了,也查得到李訓是自曹府出去的,樣樣線索擺在面前,去得這樣久,就給我查出這一點子東西來?”陳巖口中說著,強忍著怒氣翻看那接過來的資料,越看越覺得就是一團屎,沾手都嫌臭的,頓時氣急,將那捲冊往桌上用力一摔,罵道,“我養你們難道吃乾飯的嗎?!”
那下人滿頭是汗,只好道:“小的這便去再查。”
只他停頓一下,還是忍不住道:“老爺,卻不曉得那李訓是曹府出去的話,是誰人口中傳出的?另有那裴節度半夜打那宅院中出來事情,又是誰人得見的?”
“小的本想進去尋個左右鄰舍問一問,還未進得巷子,便有巡鋪盯著,等走了進去,又有不知哪裡冒出來鏢師一路跟著,壓根湊近都不能,不單白日,半夜也是一樣——只不曉得是哪一家探子那樣得力,竟能……”
陳巖原本正氣,還以為這下人要找藉口脫責,然則聽著聽著,忽然背上、頭上滲出一層薄薄冷汗來。
在這京兆府中,他同裴雍擺在一處,衙門也好、軍營也好,誰都知道站在哪個那一邊。
那為什麼那左右軍巡使手下,敢明目張膽把裴雍名字抬出來,說他半夜去探訪那趙家女院子?
他原本只以為是姓裴的行事肆無忌憚,全無防備,可被局外人一點破,忽然就驚醒了。
難不成……這其實不是行事不謹,而是明晃晃對他做警告?
若真如此,他叫大半夜去巷口守著,又要大早上強送信進去,豈不是等同於拔了虎鬚?
陳巖一時驚慌,腳都軟了,眼看外頭天色已經大亮,急忙打鈴喊人道:“去把陳管事叫回來,說我這裡有急事,喊他立時就來,原本差事不要再辦。”
然則人才領命出去,還沒踏出門幾步,卻見那陳管事一面擦著頭臉上汗,一面匆匆跑了進來,手中還扶著胸口處,一進門,便跪在地上叩首道:“老爺,小的辦事不利,那書信才送進去就被退了出來,本還想做提點,喊那院中女子去拆信封,誰知裡頭只傳出來一句話……”
他猶猶豫豫抬起頭,半晌不敢繼續。
陳岩心裡已經涼了半截,只裝作無事道:“說什麼?”
“那女子說……說……”陳管事吞吞吐吐,“她說……請老爺不要白費力氣了……”
“究竟說的什麼!”陳巖並非傻子,怎會不知道下人做了遮掩,追問道,“裴雍就算了,難道她一個女子,竟敢辱罵朝廷命官?”
陳管事不敢再瞞,只好道:“倒也不是辱罵,也不知道是不是裡頭傳話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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