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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要死都是我的事情,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他的神情重新堅定起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從對方身邊經過,繼續往那白光處走去。
男人在他身後咬著牙追問道:“你這樣死了你姐姐難道能活過來?不過是白搭了一條命進去罷了。這世上當真就沒有什麼叫你放不下的?!”
季涉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身後的男人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只看著他走得遠了,那一瞬間巨大的無力感鋪天蓋地地席捲了他的內心,覺得荒誕可笑。有人拼盡全力求生上天卻欲其死,有人一往無前求死他卻欲其生。
他終於洩下氣來,忽然冷靜道:“我若是告訴你還有別的法子,既不用你搭上命也能叫你姐姐從石頭裡出來輪迴往生去,但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你願不願意?”
季涉腳步一頓,終於轉過身來遠遠地與他兩廂對望,戒備道:“你說什麼?”
長劍削過宋子陽髮絲的時候,他感覺頸邊一陣涼意,彷彿劍鋒掠過的不是他頰邊的髮絲而是他的喉嚨。
宋子陽沒有見過謝斂殺人,但那一刻他恍惚間意識到他殺人時應該就是如此,目光冰冷下手果決,凡他所往劍鋒所向,不死不收。
那一刻恍惚間第一次看見那個六歲的孩子跪在山門前的情形,男孩在跪雪地上懇求拜入劍宗門下。當時他已是劍宗初露頭角的弟子,再過不久便能正式拜師,幾乎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將會拜入三清門下,成為四時劍的繼任者。
當時他站在大殿的簷下,看著三清走下臺階扶起跪在雪地上的那個男孩時,對方抬起頭來就是這樣的目光,冰冷麻木,不帶任何感情,但又倔強地咬著牙,目光中似有不可動搖之志。
“掌門會收他入門下。”那是第一年,九宗少有第一年就入門拜師的先例,他記得衛嘉玉當時站在他身旁忽然開口道,“他身上有以身殉道的劍意。”文弱的青年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可惜過剛易折。”
他那時並不能明白這話,但第二年這個叫謝斂的弟子果然拜入了三清門下,而自己則被三山道人收為親傳弟子。這個結果有些出人意外,門中議論了一陣但很快平息了下去,因為這個少年在劍術上的天賦足以叫所有人心服口服。與此同時,所有人也發現了這個少年性格上的冷漠和疏離,他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無論何時見到他總在後山練劍,他比所有人進步都要快,直到有一天在一次門內的切磋中甚至割下了他頰邊一縷碎髮。那一次他站在對方面前時,也是這樣看著他冰冷的目光,第一次在執劍時生起了一絲退意。
有一便有二,此後幾年,他再難從對方手上贏上一次,其餘弟子也漸漸從初時對他落敗的震驚到後來的習以為常,甚至在一次無意間,他聽見三山道人與三清言及此事時都曾嘆惋:“凌霜未必不如四時,可惜子陽天資終究略遜無咎。”
三清道人沉默許久,嘆了口氣:“或許並非劍術,而是子陽心懷退意。”
他在無人處雙手緊握,那一瞬冷汗直下,心中重重一沉。他確實對謝斂心有懼意,他剛到山上時怕他追上自己,等他追上來後,又怕自己永遠就要這麼輸下去,這一怕就是二十年。
這二十年裡,衛嘉玉親自接過了對謝斂的教導,事事將他帶在身邊悉心指點開解。謝家冤案平反,他開始下山遊歷,回來之後閉關兩年,再出關後劍術又是大有進益,甚至這一回下山負傷歸來,竟又悟出凝霜。昔日那個待人冷漠性格孤僻的小弟子漸漸成長為沉默寡言卻溫和有禮的劍宗首席,而他回顧來路卻彷彿一事無成,漸漸消沉竟成為了一個與人少言不理世事的失意人。如同擦肩而過,倒置了人生。
所以,在巷中抓住那個身受重傷正準備拿匕首割開孩童喉嚨的魔道時,對方只稍稍丟擲誘惑的樹枝,承諾能夠打通他體內經脈,叫他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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