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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何?我為你跪了十多日祠堂,好容易父母親答應了,綺娘通情達理,你同她也是熟識的,這番恩情,怎麼還說休她的話。”
寧姐兒冷笑一聲:“不論你娶誰,不論你休了誰,我也不會嫁你。”
鄭寅先是不信,後又恍然:“你是不是,想當百戶夫人!”晃著指頭點住她:“所以才不肯跟了我,怪道綺娘說你必不肯,原是真個想當官太太了。”
寧姐兒兩隻眼兒恨不得在他臉上瞪出一個洞來,鄭寅生著這麼一張臉,微雨潤風,眉目如畫。原來他別娶,私底下思想起來,也總念著他有苦衷,雖是薄情也是無緣,哪裡知道這張漂亮面孔裹了一肚齷齪肚腸。
“她不獨要當百戶夫人,還要當千戶夫人。”寧姐兒叫這管聲音一震,抬頭便見吳少爺立在後頭,他一身官衣,面龐黝黑,自眼角到鼻樑,長長一道刀疤,揹著手往前兩步,越過鄭寅,行到寧姐兒面前,轉身直面他,沉聲道:“你還有何話說?”
鄭寅一見他,立時便知這就是傳言中戀慕煙花休妻的吳百戶,心裡鄙薄其為人,卻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那兩隻眼裡閃了寒光,打眼一望,身上氣息一肅,他立著覺著膽寒。
寧姐兒垂了眼眸,往吳少爺身後退了兩步,見他腰上彆著刀,背在身後的手上還拎了一個草扎的蚱蜢同一個竹質的風車,心頭一瞬,明白過來,他那個孩兒,怕是也在棲霞寺點的長明燈。
鄭寅秀目一擰,眼睛還看著寧姐兒,卻大笑一聲:“想不到我鄭寅戀慕的女子,竟也是個攀圖富貴的醃髒人。”
這醃髒兩個字,落在寧姐兒身上,她卻不動不搖,才剛一句他不計較就叫她抖如風中落葉,這會兒卻混不在意了。
鄭寅拂袖後退:“只當我白認了你一遭,往後山長水遠,再不相見。”他這一句不待說完,就聽見吳少爺道:“我吳某人的妻子,同你,能有什麼山長水遠?”
鄭寅轉身遠去,到得走時,眼中還盈滿心痛,吳少爺側頭往後看,見她垂頭立著,一時不知說甚,看了手裡的草編蚱蜢,咳嗽一聲清清喉嚨,遞了一隻過去:“這個給你。”
寧姐兒眼前只見那隻秋草編的青綠蚱蜢,尾巴尖尖還帶著黃,兩隻眼睛拿紅果串的,活靈活現,接過來扎著柄兒。手捏轉著,看這隻草蚱蜢打圈兒。
兩個立著也無話說,寧姐兒低了頭,睫毛上還沾了一點點淚漬,吳少爺緊了手不知該如何才好,彆扭扭立了一會兒,還是寧姐兒先開口:“我拿了這個,你用什麼祭拜。”說著,又把手上捏著的蚱蜢遞還到他手裡。
“已是祭過了,這一個,是帶給興姐兒的。”他臉上帶著傷疤,尋常大人見了還要後退,小娃兒更經不得嚇,平日也只睡著了抱出來看一看,見著了他,就扯著嗓子哭個不住。
寧姐兒忽的笑起來,他們倆個可不都是破敗人,湊到一處,倒有意思,吳少爺見她笑,皺了眉頭,寧姐兒也不瞞了,大大方方:“我只覺世事可笑,咱們這樣人,竟也能叫月老湊齊了。”
這口氣吐出來,只覺得心中鬆快,她臉上神色一鬆,吳少爺也跟著鬆了眉頭:“我說過,你應了那一句,我便八抬大轎抬你進門。”前生註定事,雖不是有情人,卻也成了眷屬。
吳少爺一路送了他們回家,跟著他的車馬,一路順當當進了金陵城,安哥兒再不滿意這個妹婿,卻也知道若不是他,妹妹更委屈,兩邊拜別,他不能問妹妹,只好問丫頭。
如意學了兩句,便推說聽不真,安哥兒心裡再氣也是無用,這身髒水上了身,哪裡還有洗乾淨的一日。
只一年孝就滿了,媒人來請期,定在第二年的春日,桃花開的時候,寧姐兒這頭理嫁妝,她待這個人確是無多少男女情誼,這回見了鄭寅,心裡更明白兩種不同,若真有情,再不如如今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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