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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要是辦喪事,要的孝服孝幡孝布,掛的繡像,挑黑線藍線繡的布幛,殮衣纏帶衫裙直綴,一樣樣都缺不得,最要緊的一件壽衣,那卻是怎麼華貴怎麼來。
她這裡先拿出緞子來,又拿了五十兩做定錢,叫玉娘請人先繡起來,若要別個再差了人來報信,茂哥兒還在睡午覺,小黃趴在他肚皮上,大白給他當枕頭,叫人推醒了哼哼兩聲要哭,叫蓉姐兒一把抱了,也不要養娘動手,扶住他坐定了換上素緞無花的衣裳。
茂哥兒衣裳顏色雖不對,卻因著小娃兒費衣裳,不曾做那盤金的,家常穿著便能見人,一家子帶了箱籠僱了船隻,坐上船就往王家塘去。
還是蓉姐兒叫甘露尋個小廝去清波門報信,徐禮只能呆到七夕,想好了跟蓉姐兒一處,越是這絲蠶地方越是要乞巧的,還要掛花燈放河燈,家家都要炸巧果子,今歲花駁岸邊還拿彩紙紮了個鵲橋,牛郎織女拿彩紮了,下這一排都是巴掌大的喜鵲,卻是今年年成好,各家富戶出的錢辦節。
蓉姐兒知道了等徐禮又來,送出門去時道:“你留下來過七夕吧,還要踩鵲橋呢。”徐禮再想不著竟是她先開的口,笑著應下來,把那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唸了不知多少回。
既有了這事兒,七夕定是過不成了,總要使個信去,不好叫他白等,茂哥兒被驚起來,揉著眼睛撒嬌,趴在蓉姐兒身上,小臉鼓出一塊,眼睛還眯著,不一會就打起小呼嚕。
秀娘卻皺了眉頭,若真有個不好,喪事可得立時辦起來,便是高價買得冰來,也放不了那麼久,她心裡想一回,又趕緊念一聲佛,只盼著王老爺能多撐些日子,等到兒子回來。
王老爺卻沒能多留幾日,只秀娘帶了孩子趕回來,另幾個女兒離得近也還沒趕進家門,王老爺卻在七月初一這一日,撒手去了。
到彌留之際,他已是分不清眼前誰是誰,只茂哥兒上前,他才動動眼皮,扯扯嘴角笑一笑,臨到走了時,回光反照,拉住秀娘:“你是好個,總算沒給四郎配錯人,別個也就罷了,只梅娘,能幫襯就幫襯一回,她那日子,過不下去。”
秀娘紅了眼圈應是,王老爺又看了一眼茂哥,眼睛一闔,不一時眼睛鼻子耳朵裡頭都流出血來,秀娘自家怕的打抖,卻記得去遮茂哥兒的眼睛,又叫女兒趕緊著把兒子抱出去,自家尋了個收身的來,壽衣也穿不上了,這血抹去了,就又流出來,浸出一盆子血水來。
蓉姐兒心口惶惶的跳,家裡三間屋聚的全是人,她抱了茂哥兒不敢往房子裡走,尋了個院子角落坐在涼磁墩上,茂哥兒還是嚇著了,抱著姐姐不則聲,腦袋伏在肩窩裡。
甘露蘭針這樣的貼身丫頭也還在外頭忙亂,一家子認識的不認識的全來了,俱是住在王家塘的,都姓了王,上門就是親戚,管他拐了幾個彎兒,只要上了門就要好茶好點的招待。
蓉姐兒正惶恐不安,牆那頭行過一個人來,她原是側了眼睛去看,手緊緊抱著茂哥,後頭只跟一個養娘,便連她也要去燒茶湯。
“妞妞!”那人一轉過來就叫她的小名,蓉姐兒皺皺鼻子,徐禮一步上前,看見她眼圈紅紅的,眉毛也皺在一起,柔聲問她:“這是怎的了?”
“阿爺沒。”回他的卻是茂哥兒,他張了手就要徐禮抱,蓉姐兒心口發虛,也顧不得問他怎麼來的:“阿爺流了好些血。”
徐禮一聽心裡瞭然,這是裡頭心肺壞了,一口氣不散無事,散了氣血就流出來,他拍著蓉姐兒的頭溫言寬慰,轉身就吩咐覘筆去問甘露討一個白帶子來,又拉住蓉姐兒:“你的屋在哪兒?等會子怕有人要進來哭靈,先抱了茂哥兒往你屋裡去,別讓人驚著了他。”
裡頭正在收拾穿衣,等穿好了壽衣裳,就要抬出來叫人哭靈的,蓉姐兒立時站起來,揪著他的袖子不叫他走,一路揪到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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