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節,春深日暖,懷愫,藏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給柳樹兒遮沒了,河對面也是人家,多早晚了才有人剛起來刷馬桶,間隔一個洗菜的便扯了嗓子罵,兩家扯著差點兒打起來。
秀娘怔怔出神,她原想著能在臨河的地方有一間屋,一明兩暗三間圍房,再有個小小院落,夏天搭個棚子盤些絲瓜葫蘆,拿涼水湃一湃瓜果,冬日裡有足碳可燒,大小人兒都不挨凍,四季都過得舒坦便是好日子,如今想來,只要丈夫能家來,一家子和和樂樂的呆在一處,那怕大小姑子日日煩擾也是好的。
她頭一低吸吸鼻子蓋了眼圈進屋,剛掩上半扇,就有個青衣小夥計登門,揚了手裡的信封:“哪一個是王四郎的渾家?”秀娘驟然一驚,抖了手伸過信:“哪個寄來的。”
那小夥計趕著往下一家去,頭也沒回:“王四郎寄來的。”
秀娘捏了信只覺得日頭也昏了,外頭磨鏡子磨菜刀的吆喝聲也低了,兩眼發花耳朵裡嗡嗡的,這信既是丈夫寫來,便是他安然無事了。
她這幾日強撐起來的力氣一瞬就給抽沒了,站立不住扶著門框就要倒下去,口裡啞著聲喊:
“爹,爹,四郎來信了。”
☆、兌鹽引否極泰來
王四郎一進灈州府便託人往家裡送信去,他身上有幾兩碎銀子,船資還是賒賬的,預備賣了貨再給船老大,這一下也不必給了,拿了這錢要小二給他拿來紙筆,勉強寫上一封信,送回家去。
陳客商進進出出不停,他們一下船就稟報了灈州知府,這兩個是在水匪手裡活下來的,陳客商被叫進衙門裡問了幾回話,因王四郎身子不適才放他在客棧裡頭休養。
他跑進跑出,到了夜間回來的時候,身上全空了,一個金剛石的戒指,一條鑲了寶的腰帶還有掛在腰上的玉佩,腕上的手串全都去了當鋪,一共三百八十兩銀子,拋到王四郎桌上:“兄弟,咱倆如今就靠了這個發財了。”
失了茶葉,他卻不想白走一這遭,做生意同做賊也差不離,講究的就是不走空,每到一處總有可販的東西,譬如灈州便出的好紫沙,有名頭的匠人雕一個壺都要買出千兒八百去,拿這些錢買上幾把名貴的,回鄉之後又是一件出脫。
陳客商本名就叫陳仁,因著做生意乾脆就叫了陳仁義,他上上下下的走過一遭,錄供問話,順著杆子便往上爬,把自己個兒怎麼因著大肚溜下船,又是怎麼趴了石壁不叫水匪瞧見,灘上那三日又諸多難捱,身上紫一塊青一塊。
師爺聽見他說書也似,提溜著到知府面前,這才算是把灈州大小官兒都混了個臉熟。他解了汗巾子抹臉,往肩上一搭:“王兄弟,咱們發財還正落在這上頭了。”
他存著要報答王四郎的心,夜夜睡的死豬一樣,若不是王四郎拍醒了他,他這一身肥膘早早就掛在帆上,說不得要給人插上幾刀。
陳仁義拍了銀子在桌上:“兄弟,這便是你的本錢,進些此間的貨,跟我回四川去販。那兒哥哥我地頭熟,帶你發上一注財,只當是還了你的情。”
王四郎緩過氣來便跟了陳仁義四處去搜羅茶壺,好的收不到兩把,餘下的全是大街貨,成百上千只的買進來價兒更賤,只為著此處紫沙好,燒出來的壺顏色光澤都可人的眼,去木匠處三文一筐收滿了刨木花,一個筐裡裝上八隻,裝上船往四川去。
到了地頭先去了陳仁義家中,他置了個大宅子,家裡原以為他這回出去又是兩三年不著家,不防竟這樣快家來了,裡裡外外跑出來七八個年輕女子,全都是他討在家中的妾。
他渾家過身後再沒娶妻,家裡的事被他十三歲的女兒安排的妥妥當當,見那些女子一窩蜂似的出來,還給王四郎陪不是:“讓世叔見笑。”轉了頭便眼刀子刮她們,一個個臉上的笑還沒收,就縮了頭出去,走的時候偷摸的給陳仁義拋媚眼兒。
陳仁義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