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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上頭帶足了溼氣,白日裡拿出去攤在甲板上曬乾了,夜裡拿回來不一會兒就又是潮的,窗子一開一股子水汽漫進來,到了半夜裡起了霧,一片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王四郎初上船還只守了他的兩筐茶葉,一刻都不敢擅離,後來才知道似他這樣的貨,在這樣的船上只能算是個零頭,那些個客商全不放在眼裡,他此時才算見識了什麼叫作豪富。

船上人也分出三六九等來,六人間四人間兩人間單人間,按日子收房錢,王四郎自是住在六人間裡,船上也不包飯,單啃乾糧過活。

那荷包鼓漲有銀子的,每到一處靠了岸便下去買些布綢頭面,一箱子一箱子往船上搬,說是往家捎帶給妻子女兒的,倒有一半折在了窯姐兒身上,幾句親哥熱弟的一叫,便開了箱籠往外掏東西。

還有人一靠岸便下去尋歡作樂,叫了粉頭唱小曲兒彈琵琶,船上也不禁,還有掛了紅燈的橋子抬到船上來,整個一層樓都能聽著女人彈唱的聲兒,船老大帶了水手們也各處討杯酒吃,還有客商使了錢專給他們開一席的。

王四郎隻身縮在船艙裡,頭兩日旁人還以為他坐不慣船,後頭見他日日跟了船上的水手們一處吃飯,吃的麥皮饅頭就醃菜,曉得他本錢不足,再下船去作耍也不再叫他一道。

他出來時身上帶足了吃食,秀娘從徐家娘子那裡賤價買來的豬肉,放在鍋裡燜得透熟,片成花牌大小的片,又給他帶了一小甕的醬汁兒,讓他就了白麵饅頭吃。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王四郎帶的那一包肉哪裡捨得一天裡就吃了,問船家討了水,冷饅冷肉吃著也有滋味,滷好的豬耳朵味厚色濃,把饅頭掰開了厚在裡頭,一口能下去半個。

倒有個四川客商同他們一處,每每拎回酒肉來請,回回都不落下王四郎,王四郎吃過一次虧,存了十二分的小心,不很敢吃他的,那四川客商也不勉強,只一日送了吃食來,見他油紙包裡的滷豬耳便兩眼放光。

王四郎請他坐下同吃,一間客艙裡的人全出去了,正好佔了兩把椅子對坐斟酒,一包豬耳朵,四川客商一個人全吃了,摸了肚皮直咂嘴兒:“你渾家好手藝,我那婆娘原也做得好,我常不在家,病沒了三四年才知道,倒是好久不曾嘗過這滋味了。”

那四川客商從此便同王四郎熟識起不,見著旁人瞧不起王四郎那兩筐茶葉,嘖一聲開了腔:“誰不是一筐兩筐起的家,甭理旁人怎的說,吃得苦中苦,總有發達的一天。”

他說起話來南腔北調,一句裡頭混了好幾個地方的話:“咱起初販貨連兩筐茶葉都沒得,你這本錢已經不低嘍。”

他腦滿腸肥肚兒圓,說起話來還搖頭晃腦,可這一句王四郎便願吃他的,待拿了自家的銀子買些回謝他,他卻怎麼也不肯吃:“莫事莫事,你那幾個本錢,不如等販完了茶再請。”

王四郎一筆筆記在心裡,那客商也不單請他一個,家家都請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天南地北就沒有他不跑的地方,跟人論起交情一套一套的,一個船上單他的貨最多。

旁人也樂得跟他打交道,白吃白喝不算,還能聽許多地方上的新鮮事兒,王四郎卻留了神,這個四川客商看著糊里糊塗,實則卻是個再精明不過的人。

被人白佔了便宜也不計較,吃喝上頭也散漫,有人叫了好酒粉頭,問他借些銀子使使,他開了錢袋子任人拿,可誰要問起他是怎麼發的家,販的茶葉又賣到哪些個鋪子,怎麼進貨怎麼出貨,進是個什麼價兒出又是什麼價,他卻打了哈哈一句都不肯吐露。

王四郎聽他一句便知道這人早年也是苦過來的,二層有一半是他的貨,說起話來只要是販貨,就沒有他沒沾過的,王四郎有心跟他多交際,便使了一錢銀子跟人換了鋪位,睡在那客商的間隔,又曉得客商百無一愛,除了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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