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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了新娘子。”
徐禮微微一怔,站起來抻抻袍子,扶一扶冠踩了深苔下來,還沒問呢,這個快嘴的呂先兒就嘖了兩聲:“好威武一雙虎目,生了個酒糟臉兒,我看是個行武的人家吧,看打扮倒又不似,你家哪一門子親戚……”
才剛說到一雙虎目,徐小郎就知道是誰了,除了王四郎還有哪個,擺了手急步往下趕,把呂先兒扔在臺階上,他甩一甩袍袖,忽的想起來,跟在後頭喊一聲:“是不是,你那個世叔?”
徐禮回到山院便天天合不攏嘴的笑,還是這個快嘴的呂先兒,打趣他道:“人生三大喜,這它鄉遇故知,你是不成,你就是金陵人士嘛;這金榜提名時,也快了,這麼急三趕四的喜起來也不像樣。說不得便是要洞房花燭夜啦?”說著賊忒兮兮一張臉湊過來:“說說,哪家小娘子,生得如何?”
徐禮還只笑不說話,呂先兒一拍巴掌,快嘴一溜,一個山院的都知道徐禮要結親了,問了他多少回,他只死咬了不說,有那好事的便想到船上送來那件衣裳:“真個要娶你家世叔的女兒?”
王四郎立在山院門口等他,穿了件家常直綴袍子,打扮尋常,身上也不掛金玉,看見徐禮從山階上奔下來,只作不見,背了手立著,拿餘光看見他隔著幾步立定了,伸手理冠整衣,上前來作個大揖:“王世叔。”
王四郎只作才轉身,退了一步不敢受全禮似的,卻是結結實實一點沒落,正經受了他的禮,還笑眯眯不說破:“走到此間,便來擾你一番。”
“哪裡,哪裡。”徐禮一瞬時話都說不全合了,料想著定是媒人上了門,他仔細瞧過,十日裡頭只有兩天是宜納吉的好日子,若不是今日,便要再過四日,既是王四郎假作不知,他便也不點破,恭恭敬敬垂手立著。
王四郎看看他,又比比進出學院的學子,笑一笑:“跟我了下山去喝一碗熱茶湯罷。”
徐禮自然只有應的,也不帶小廝,跟在王四郎身後下了山,王四郎是走動習慣了的,徐禮卻也不弱,他再是四體不勤的,這些年的山路來回也強健了身子,一路下山也不喘氣。
看著倒不似那等提不起拿不動的,王四郎也厭惡讀書人,他那個二姐夫便是酸儒,肚子裡半點墨水都恨不得全抖開來叫人知道,幸而徐禮並不如此,若他也學著那樣說話作事,便是徐家大房的嫡親兒子,來提親也是不肯的。
王四郎一路把徐禮帶到了混堂巷兒,一路倒要先串過花柳街,隔了秦淮河幾條道,那些個窄門小面的妓家便在此處謀生,也不似大院裡有龜兒媽媽攬客招待,只自家兜了生意來做。
一個個這樣天氣了還穿著薄紗衫子,門前掛了紅燈籠,或是單個兒站著,或是結伴招客,屋子倒只一間,只當中排開幾塊木板,放上床便能行事。
往巷子前一擠,餛飩攤子的熱氣兒撲在人臉上,卷著一股熱香撲面而來,屋子裡頭木床吱呀,有男人的叫有女人的叫,人身上的熱氣也跟著一層層疊上去,有收了市的肉販魚販,還有打樵的磨豆腐的,什麼味兒的都有,攪在一處夾著河那邊的脂粉香,動聲動色。
徐禮哪裡見過這番景象,生在金陵那麼些年,也從不知城裡還有這樣一條巷子,他自然跟人一同坐過遊船賞春,一條畫舫,繫著彩絛掛了燈籠,船上彈唱的也都失扮得正正經經,燃了香擺了精緻酒水,哪裡似這地方。
一樣是皮肉生意,竟也分了高低貴賤,赤了胳膊的男人從窄房子裡出來,後面跟著扯他衣裳的女妓,臉上的胭脂都糊開了,咧著一張大嘴:“還差五文呢。”
那男人也不回頭,往餛飩攤子上扔幾個錢,女人怕是一夜都在接客,還不曾用過飯,把衣裳一攏,接了個破口瓷碗裝的湯餛飩,多饒了一把蔥,還衝那擔子上的男人飛了個眼兒,轉眼看見王四郎跟徐禮,從上到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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