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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人在她後頸上敲了一下,悄悄眼前一黑,終於垂下頭不動了。
甘卿這才鬆了口氣,抽出了血淋淋的手指,隨手在身上一抹,踉蹌半步,坐在公園溼潤的泥地上,捏著那小小的機關看了看,拋給跑過來的於嚴:“當心點,裡面還有針。”
於嚴“哎”了一聲:“夢夢老師,你的……”
“手”還沒說完,他就震驚地看見喻蘭川跪在地上,一把攥住她受傷的手,緊張地檢查了一遍,發現只是皮肉傷,這才從兜裡摸出紙巾,一邊小心地擦,一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諷刺道:“貴派的功夫叫什麼‘庖丁解牛’,改名叫‘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堵搶眼神功’好不好?”
甘卿輕輕地“嘶”了一聲,嘴裡狠叨叨的喻蘭川立刻放輕了動作,皺起眉,小心得像在故宮修文物。
於嚴摸了摸鼻子,沒往跟前湊,轉頭看向人工湖邊上的兩個老人——老楊和張美珍之間隔著一米遠,老楊雙手攏著塑膠柺杖,靜靜地低著頭。即便說得嚴重一點,他包庇罪犯,十八年過去,追訴時效也早就過了。
而人的語言就是那麼匱乏,他除了“對不起”,似乎也沒什麼話可以說了。
“走吧,我再叫輛車。”於嚴焦頭爛額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短毛,“諸位,咱有什麼話回去說,別在這坐著了。”
兵荒馬亂的週末終於過去,轉眼,又是個更加兵荒馬亂的工作日。
喻蘭川有個觀察,不知道對不對——每週一早高峰都是最擁堵的時候,他有時候總疑心是不是有些單位一個禮拜只上一天班。
隱約籠罩在一百一十號院上的恩怨情仇,一下被暴躁的汽車鳴笛驚散了,大家趕公交的趕公交、坐地鐵的坐地鐵,東西二門的小學和幼兒園門口像雨後池塘,傳來一萬隻蛤蟆的噪音,風雨無阻的煎餅攤前又排起了一公里的長隊。
“手機給我。”喻蘭川一大早去敲了甘卿的門,把倆人的手機共享了位置。
甘卿嚥下一口豆漿,含糊地問:“嘛?”
“看你在哪,中午等著外賣。”喻蘭川飛快地說,“不許碰水,有傷口別去老孟那吃地溝油的路邊攤,我走了!”
喻蘭川話音沒落在地上,腳下已經溜出了十米——他原來的頂頭上司病退了,目前部門由分管其他部門的副總兼職,主要工作則是喻蘭川代管,既不影響公司正常運營,還能節約管理成本,喻蘭川一開始沒應聲,有事就接著,額外的活也不推,預備好在關鍵時刻“篡位”,同時勾搭著幾個獵頭,做好篡位不成就跳槽的準備。他打算在五六年之內還清貸款,儘量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齡之前實現財務自由,因為暗搓搓地把隔壁那個沒譜沒調的人加進了未來計劃。
甘卿那貨顯然不是過日子的料,人無遠慮,就會像他父母一樣,早晚遇到柴米油鹽的近憂,他不想把野馬拴在家裡,只能想方設法地掙出一片草原。
不然怎麼敢大言不慚地說出一句“都交給我”呢?
甘卿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沒了影。
甘卿:“……孟老闆聽見,非撓你不可。”
她若有所思地靠在門口,緩緩地把剩下的幾個小包子塞進嘴裡,說來也奇怪,她以前天天早晨跟喻蘭川“偶遇”,從來沒往心裡去過,這還是頭一次從他的背影裡感覺到了都市精英的忙碌。剛出家門,喻蘭川已經在電梯間裡打起了電話,似乎是囑咐手下人準備好什麼材料,語速飛快,用詞精簡,標點符號能省就省,就這麼被時間和工作追趕著被電梯運下了樓,只留下軟底皮鞋敲打地面的餘音。
好像不管什麼狗屁倒灶的破事,都佔不了他多少記憶體,他永遠有自己的一定之規。雖然有時候也疲憊、也頭疼,也喪得一臉冷漠,卻彷彿總是有一種冷靜的生命力——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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