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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維成下車,朝著中餐廳走去。
這家叫“海上”的中餐廳,老闆是廣州人,服務生是福建的,宋小染跟著于思妤來過兩次。
因為同是中國人,交流起來忒方便,在遍地都繞著舌打著法語腔的國度,有幾個能拿普通話交流的人,便顯得更為親切親近。
所以僅僅來兩回,宋小染便和他們混得挺熟。
老闆生哥一看到宋小染進來,忙招呼著:“小宋來啦?幾位啊?”
“生哥,兩位,老位置有人嗎?”宋小染問了句。
“沒人沒人,快過去吧。”生哥忙說道。
“海上”作為這附近唯一一家中餐廳,生意很是火爆,附近學校的中國留學生,很多都喜歡到這兒來吃,一是因為老闆人很好,二是畢竟是自己從小到大吃慣了的菜。
有些留學生下午的時候也會泡在餐廳內,生哥會給他們提供免費的咖啡,讓他們坐在那裡看書做課題。
晏南升跟著宋小染走至一處窗邊的位置坐下,環顧四周一圈,才又望向對面的人:“她給你打電話了?”
都是聰明人,無需拐彎抹角,他從巴黎開著車子到這兒來找宋小染,無非就是想讓宋小染把蔣雪約出來,宋小染突然出來了,但把他帶到了這兒的餐廳,也說明,蔣雪跟她說了什麼。
宋小染望了眼對面的男人,拿起面前的茶杯呡了口,才開口問道:“你找蔣雪,究竟是幾個意思?你對她餘情未了?”
當初蔣雪跳下鐵軌,後直接出了國,宋小染雖不清楚裡面的細節,但也能猜測出一點,晏南升對於蔣雪或許只是玩玩,可是蔣雪還是不爭氣地陷了進去。
究竟是到了何種絕望的地步,會令蔣雪走上輕生這條路,宋小染想像不出,但既然晏南升把她送出國了,她想,蔣雪應該也算是新生了。
既是新生了,就不會再走上同樣錯誤的道路。
宋小染想起之前電話中,蔣雪對她說的話。
【我想請你幫個忙。】
如蔣雪這般高傲的人,何時會開口讓人家幫忙?
宋小染能辦得到的,自然會答應。
“她對你說了什麼?”對面的晏南升笑笑,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了句。
宋小染想起蔣雪的話:
【他來找你了是吧?你幫我跟他說,不要再來了,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我和他,是永遠不可能的。】
宋小染很高興蔣雪看清了事實,可是聽到她如此說,心裡卻又有些哀傷。
她知道晏南升挺人渣的,但萬一人渣真的看清了事實,或許也有可能會變成情聖,當然,這樣的機率很小,只可惜,錯誤的時間遇上了錯誤的人,只能是一聲嘆息。
“她讓你不要再去找她了,她和你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你們兩永遠不可能。”宋小染將蔣雪說的話原封搬給他。
晏南升似乎怔了下,拿起面前的茶杯一口飲下,轉而望向窗外,俊眉微攏。
夜色正慢慢降臨在這個小鎮上,街邊每一棵高大的樹上亮起的燈光,將整個小鎮點綴地樹影婆娑迷離。
晏南升突然笑,魅惑的雙眼轉回來望著對面的宋小染:“她以為她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了?我能讓她出國,必然也能讓她回國,她還想逃哪裡去?”
晏南升的話中帶著戾氣,也有著不甘心,但不知為何,宋小染居然有點可憐他。
“晏少爺,你現在是做什麼?當初放手也是你自己放手的,現在後悔了就又去找人家,你以為什麼人都會在原地等你?你以為你是誰啊?”宋小染不禁哼笑著說了句。
說完此話時,自己也怔愣了下,腦海中突然就浮現了寧維成對她說過的話。
【或許,不是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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