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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使用鍛骨草的普遍方法猶如蚌中取露,乃是一滴一滴的擠出待到消化後再續。當初騰超的估計是這兩截鍛骨草足夠孤夜日夜不停吸收大整年時間的。哪怕是熬煮,也是切成細塊分次而為,就算是王公子弟世家門閥也沒有奢侈到一大截直接下陶甕的。

換句話說,那吸收強化本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聲怕脆弱的經脈穴位經不住遂破裂崩潰。而如今孤夜胸口以膻中穴為中心的所有筋脈算是徹底亂做了一團。大量失控的靈氣在體內到處狼奔逐突,生死危機之下,修行小白的某個愣頭青想著,既然現在該破壞的也都被破壞得差不多了,那便死馬當活馬醫,只要修復的速度比破壞的速度快上些,那麼一絲生機便有了也說不定。

於是那碗對於常人來說可以吸收強化大半年的黑糊糊就被這般無知的全灌進肚子。眼見滿目瘡痍的經脈,幾乎被那兇猛的靈氣侵蝕得即將斷裂,突如其來湧入的大量鍛骨草的能量如同壘石沙漿又迅速的構築起堤壩。更有一些直接滲透進膻中穴中,將原本已經崩盤的湖堰重新鑄造起來。可沒等其固化,那些源源不斷的“洪水”又再次將之沖毀。破壞之中又夾帶著建設,毀滅的同時又是蘊含勃勃生機,大壩與湖堰就在這毀壞和重塑中反覆錘鍛,而在整個過程中所導致的便是筋脈穴位被以一種不合常理的誇張程度被最大限度的拓寬。

這是個痛苦且極為煎熬的過程,如怒海扁舟的孤夜根本無法去左右什麼,只能儘可能的保持自己的神智清醒,至於體內的情況則是完全聽天由命。

窗外又重新飄起了飛雪,守在門外一整夜的庖碩是被前院喧鬧聲給吵醒的。原本以為是安平城來的那些人肚子餓了自己在鼓搗朝食,可是隨後乒乒乓乓陶碗破碎與呼喝聲讓其察覺到了有些不對頭。他輕輕推開門,見孤夜就像塊木頭一樣躺在矮桌邊直挺挺的以為還在熟睡,便也放心又把門關上。

本想不做理會的,可吵鬧聲卻越來越大,想到還在裡面休息的孤夜,庖碩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才是令支寨裡的老人,且這後營火頭軍的灶房又是屬於自己的地盤,又哪裡容得下他人放肆。

其現在可不再是那個怯懦總受人欺負的小胖子了,殺過人見過血,這成長速度無疑是飛快的。索性便擼起袖子踏出門去,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敢大清早的在灶房裡撒野。

事實上都不必猜了,還能有誰呢除了那個嬌生慣養好吃憊懶的公子哥外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了。軍營有軍營的規矩,其中大聲喧譁便是違反了燕國的軍律,一般計程車卒平日哪怕是休沐也不會太過打鬧,所以現在不斷傳來的動靜就顯得有些刺耳了。

“混賬東西,本監軍要沐浴的熱水呢看你們弄得是些什麼玩意,這東西能吃嗎……”

“監軍,水已經在燒了,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負責燒火的一個小卒連忙抱拳謝罪。

庖碩才剛走近,便見常威站在灶邊指著那些兵卒大呼小叫。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那個小白臉公子哥說要洗熱水澡。

好傢伙,這是誰慣出來的臭毛病,大冬天的洗什麼澡前幾天弄得渾身都是髒血也只敢用雪擦,真當柴薪不是錢嗎大冷天進山伐薪的辛苦只有庖碩這樣的親歷者才能體會。

“那個誰姓監的是吧這裡是老子的地盤,你趕緊滾蛋。要洗澡自己脫光了到外面雪地裡撲騰去沒人管你,但敢浪費半點柴薪,小心你這身骨頭!”

難得的硬氣,庖碩學著蠻九放狠話的樣子甚至還攥著沙缽大的拳頭在眾人面前揚了揚。

這通騷操作可把在場的人給看傻了,都不知道來的是個啥奇葩玩意,居然還真敢說,要知道人家可不姓監,而是與將軍同級別的監軍啊。

大傢伙驚詫加憐憫的眼神如今在庖碩看來那就是羨慕與敬畏,把誤會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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