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六章 心魔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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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前，京城，護國寺。國師金舍。

金舍裡，大行國師楊蓮真正穿著灰袍，握著鑿子，不停的凋刻一塊木頭。雖然只過了十幾下，但因為國師的凋刻有力，那木頭粗坯便已然在隱隱間有了佛陀之像，菩薩之氣。又幾鑿子下去，那佛門的莊嚴氣息，普度之形，便更加溢於言表。

可就在接下來，楊蓮真的鑿子一下走失，讓那片呼之欲出的佛光寶氣頓時消失全無。

頓時間，那塊幾乎凋刻出佛陀所有氣息，模樣的木胚便變得極其普通了。

楊蓮真擰眉注視，發現這木材上沒了佛之祥瑞，雖然依舊惟妙惟肖，但無論從什麼方向去看，便都也只是一個小沙彌一般的形象了。

楊蓮真表情平澹地皺了皺眉頭。什麼也沒說。便只是繼續手中的工作。在這具沙彌像上凋刻起來。雖然再怎麼凋刻，它也只能是向著像一尊沙彌凋像的方向發展，可他並沒有放棄，依舊是我行我素。

正在楊蓮真全心關注地凋刻之時，背後一個聲音突然問他道：“這樣還有必要嗎？每一次都沒有成功。但還凋刻下去。”

聽了對方的問話，楊蓮真頭也不抬地回答：“總是半途而廢，又怎麼會有成功呢？”

“也是。那你又為什麼去做那些惡？為什麼要把天下弄成這樣？”

“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我想…要想完成涅盤，必先有了苦海。若想立地成佛，便先要拿起屠刀。正所謂人不入地獄，又怎知天堂之樂。人不入地獄，又怎麼會皈依我佛！”

“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你怎麼處理？”

“我是在讓他們解脫。”楊蓮真口氣堅決道，“他們生在這樣的亂世裡，本就是來渡劫，來被人殺的。”

“很好…很好…”背後那聲音對楊蓮真道，“現在，你已經完全明白了佛的內涵了。你一心向善，一心慈悲。相信這一回，自然是可以渡劫成功，變為十豪那樣的存在的。”

說完這些話，那楊蓮真背後的聲音驟然消失。

俄頃，一張紅色的袈裟輕輕回到了楊蓮真的身上。

楊蓮真手中凋刻那沙彌造像的手瞬間停息。

而後，他緩緩站起身來，望著那半成品的凋像。

此時那凋像自然是不再像佛陀了。但是憨態可掬的笑臉沙彌的形象，卻還是越發栩栩如生了。

忘了那凋像許久後，國師手中的鑿子突然握得很緊！

鑿子的邊緣將他的手劃破，將一滴滴血滲透出來，滴答在地上。

國師的血一濺落在地面，便化成大片的，人頭一樣驚恐的泡沫，而後又迅速變黑，飄浮在空中產生霧氣…

與此同時，楊蓮真將手中的鑿子高高舉起，狠狠砸向那座新來的木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十幾下後，鐵做的鑿子突然斷裂，他的手才瞬間停止了下來。

此時，整個凋像物是人非，面貌大變。

原本憨態而笑的小沙彌木凋已經徹底失去了原本的人的樣子。

此時的木凋，更像是一個殺人的怪物，露出猙獰的笑容，頭顱，肩膀，衣衫，都露著駭人的傷口和怪誕的肉瘤。

除此之外，因為楊蓮真的血液滲透到了木凋上的原因，那凋像顯得越發猙獰，彷彿一個剛剛吃過了人的肉的惡魔。

望著那凋像，楊蓮真原本緊鎖眉頭的臉上反倒起了開懷的笑容。

而後，他喃喃自語道：“時辰終於到了。”

具體什麼時辰到了，又為什麼到了，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問他。但片刻之後，一個小沙彌走近他身邊，卻突然帶來了訊息。

“師爺爺！宮裡有訊息！”

楊蓮真聽了對方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