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不要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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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被王氏半抱在懷裡，就見夜色中有個不大的人影正緩緩向這邊走來，看那模糊的身形像是個男孩。

這是誰？

她怎麼不記得當年還有個孩子要買她？

與此同時，正在遲疑要不要買她的宋老太太有些不悅。

她不買可以，卻容不得有人抬價。

“小孩家家的就知道瞎搗亂，一邊玩去。”宋老太太說著就去推男孩，想要把他攆走。

誰知男孩一閃身避過她，徑直走到王氏身邊，抓住她懷中顧錦的小腳腕兒，仰頭問。

“三兩，我買她。”

夜色中，顧錦看不清男孩的臉，但能感覺到他抓著自己腳腕的手明明冰涼卻異常潮溼。

腳腕被抓住，顧錦不安的動了動，卻被王氏雙臂使勁兒一箍，就再也動彈不了了。

“你有錢嗎？”王氏低頭問。

“當然。”男孩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輕輕一晃，夜色中就傳來銀角子碰撞的輕響聲：“三兩銀子，一個銅板也不少。”

“小孩兒，你這樣做可不地道。”宋老太太見他掏出銀錢，語氣很是不好。

“那你可以出三兩啊。”男孩理所當然的說完一笑：“但我永遠會比你多出一文錢，怎麼樣？你要不要買？”

顧老太太氣結，懷疑的看看王氏，覺得這孩子肯定是王氏找來的拖，目的就是想把女兒多賣幾個錢，畢竟哪家的小孩子能有三兩銀子？

“我哪能跟你個孩子搶呢？既然你誠心要買她，那我不要了，讓給你。”宋老太太說著後退一步，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

“你真不要了？”男孩挑眉又問，像是希望她後悔。

“不要了。”宋老太太痛快的擺手，越發肯定這就是王氏做的套，心裡隱隱有些得意。

她倒要看看自己不買了，這倆人要怎麼收場，到時候說不得還能往下再砍砍價。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男孩回頭問王氏：“她不要你女兒了，怎麼樣，你還要不要賣？”

王氏一聽宋老太太不買了，生怕男孩也反悔，手一伸就朝他的錢袋子抓過去。然而男孩卻把錢袋子刷的往身後一收，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張紙遞到她面前：“簽了這賣身契，你女兒歸我，三兩歸你。”

王氏半點也不帶猶豫的張嘴在拇指上一咬，就要摁手印。

男孩怕她摁錯了地方，忙把紙往後挪了挪，擦亮火摺子藉著一閃而逝的光亮在紙上給她指了個地方：“摁這裡。”

王氏痛快摁下手印就把顧錦往他懷裡一塞，伸手要錢：“給錢。”

男孩沒想到她半點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能接住人就鬆了手，連忙手忙腳亂的接住顧錦，隨後有些惱火的把錢袋子往她懷裡一砸。

“給你。”

顧錦也沒想兩人速度會這麼快，一個說買就買，一個說賣就賣，她甚至連反抗掙扎都沒來得及，整個人就已經被換了人抱。

王氏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拿到錢袋子就從裡面掏出塊碎銀子用牙咬了咬，確定真假數量也無誤，扭頭就走。

顧錦望著夜色中王氏離開的背影，忽然揚聲問：“娘，你真不要我了嗎？”

她的聲音在夜風中有些奶聲奶氣的，聽的人莫名就心酸。

但王氏離開的腳步卻連停頓一下都沒有，就在顧錦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時，忽然聽到她涼涼的回答。

“不要了，從今往後你跟我再沒關係。”

也不知道是因為王氏的話太過冰冷，還是夜裡吹來的風太涼，顧錦忍不住就打個哆嗦。

夜色中，男孩看不到她的神情，卻能感覺到她身體一顫，連忙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用稚嫩的聲音哄她。

“二妮乖哦，你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