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很快其他同學也發現了這件事，笑她說，&l;你怎麼這麼大了不知羞啊，裡面都不穿小背心的嗎？&r;。她很尷尬，甚至不知道怎麼和家裡唯一一個女人‐‐和她隔了輩的外婆‐‐提這件事。最後還是學校的女老師和外婆委婉地說了學校的事。當然故事的最後她也和同年紀的女孩一樣，擁有了自己第一件背心。&rdo;

&ldo;當年嘲笑造成的陰影持續了多久，她已經忘了。&rdo;

&ldo;但她只想知道，別人都有媽媽提醒關心的時候，她媽媽在哪裡呢。&rdo;

故事三言兩語被講完，即便孟冉不說，所有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說的是誰，但卻沒人發現平平淡淡講著故事的過程，偶爾幾個字咬得尾音發顫。

她也沒有錯過楊芷臉上晦暗不明的複雜表情。

&ldo;我沒有討厭孟起，也一直想和爸爸媽媽弟弟一起生活，但現在不想了。&rdo;

孟冉笑起來眉眼彎成一道弧線，嘴角勾著淺笑說完了最後一句她在心中反覆揣摩過很多遍不敢說出口的話，&ldo;因為我討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把我丟在一邊的父母。&rdo;

如果剛才還有一絲懊悔在心裡滋生，那在她說出討厭的一瞬間，父母倆臉上暴怒的情緒陡然橫生。

孟建軍拍著桌案暴跳如雷，&ldo;難道這麼多年沒養你？沒給你錢花？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rdo;

她就知道，有些人即便做了許多令人不快的事情，當被人當面指出討厭兩個字時，還是會氣得上躥下跳，理所應當地認為，我可以做，但你不能心生厭惡。

孟冉垂著手臂從包裡掏出錢夾，從最裡邊取出一張卡，彎腰躬身貼著桌縫兒用指尖往前一寸一寸地推。

&ldo;錢你們給了，但我沒花。&rdo;她面無波瀾地看著那張讓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飽受煎熬的卡，在推出去的一瞬間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ldo;撫養未成年子女是你們的義務。但十八歲以後的每一筆錢，我一分都沒動過，都在裡面，現在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們。爸，您現在就可以查一下。&rdo;

她的每一個字都說得理直氣壯，孟建軍舉到半空的手略一停滯，在空中慢慢握成拳又落回到桌面上。

目光掠過桌上的銀行卡，他頓覺啞然。

&ldo;等你們年紀大了，失去了工作能力，我也有贍養你們的義務。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每個月按時匯款，我們之間互不相欠。&rdo;

楊芷氣極，抬起指尖戳向她的面門，&ldo;你，你這是翅膀硬了？&rdo;

&ldo;媽，我也有事想跟你說。&rdo;孟冉收回手，垂下眼皮不去看兩人作何反應，&ldo;我打算把外公外婆接到江市，房子已經買好了。以後您要是想見，可以去看一眼。不想見也沒關係，這樣大家相安無事也挺好。&rdo;

&ldo;……你等等，你哪來的那麼多錢？&rdo;

孟冉抬起頭對上楊芷不信任的眼神，連臉上假意維持的淺笑也裝不下去了，低聲喃喃：&ldo;您放心，來路正當。都是我工作賺的。&rdo;

她突然覺得很無力，道了一聲&ldo;以後沒事我就不來了，您二位保重身體&rdo;轉身向外走。

楊芷愣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來，倒是孟建軍追了兩步，在跨出門的一瞬間，看清門外站著的氣質非凡的男人時腳下的動作有幾秒停滯。

他想說些什麼，視線在掠過兩人看到隔壁王太太站在花園邊上假裝不在意的窺探時又收了回去，最後像平時一樣轉身回了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