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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毅說得很細，曹昂安靜地聽著，不時發出詢問。
待羊毅說完，曹昂思索良久，這才言道：“鮮卑人吃了大虧，搞不好會捲土重來。而你們不要指望大漢的支援！”
曹昂說得很慢，羊毅能從曹昂的話語中，聽說血雨腥風。
“你們在五原，主要是三件事。一是養兵，你和胡武手中，要有足夠的軍隊應對將來的局勢。子材，我不瞞你，洛陽的形勢並不好，天下很可能會出現一場大動亂，到時候會是個什麼局面，很難說，所以你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思想準備！”
羊毅聽得，臉上滿是凜然。
“主公不若留在幷州！”
曹昂沉吟良久，目光深邃，這才言道：“幷州非善地也！”
曹昂不止一次想過留在幷州，可惜幷州人口太少，外部環境太惡劣，根本不足以進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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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你們要屯田，這點不用我多說了！”
養兵和屯田其實是一件事，甚至屯田先於養兵。幷州本就人口稀少，軍隊糧食多靠外部支援。當初朝廷之所以放棄朔方、五原、上郡等地，並非漢軍不能打，而是無力再給邊地提供糧食。
所以若是五原無法滿足自給自足，那麼離再次失陷，只是時間問題。
“其三，五原郡內有太平道，外有南匈奴，這反而是五原郡最大的兩個問題，所以你必須妥善處置，一方面收攏百姓，歸化胡人；一方面加緊奪權，將五原郡真正的權利從各縣太平道的手中奪過來。
你的敵人是在不斷發展和變化的，所以要認清你的敵人！”
羊毅點點頭。
羊毅本來擔心曹昂會放棄對幷州的經營，現在看來，曹昂的認知非常清醒，這讓羊毅放下心來。
羊毅在幷州經營多時，也不捨得放棄此地。
曹昂不知道羊毅的心思，卻是握著羊毅的手道：“明日一別，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重回幷州的機會，人常道‘狡兔三窟’，我在幷州這一窟，就全指望子材了。”
羊毅起身，然後鄭重地對著曹昂長揖及地，深深一拜。
“是主公給了羊毅新生，對於主公的恩情，羊毅願粉身碎骨報之，百死不悔！”
二人一直聊到天明。
曹昂伸展著疲乏的筋骨，推開了房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了曹昂的身上。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子材，相信我，我們所追求的大道，或許前進的道路是曲折的，可是前途卻是光明的。我們當踔厲奮發，勇毅前行。”
【作者題外話】：第四卷結束，下一卷《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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