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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屋裡無人說話，窗外天色沒有變化，屋裡屋外的景色如舊，時間在這時候就會變得好似靜止不前了。嚴冬盡正坐著發呆，就聽莫桑青跟他說：&ldo;好了，我這裡不用你陪了，你去忙吧。&rdo;

嚴冬盡手頭上要忙的事真的挺多，大軍回關內之後，哪支兵馬休整，哪隻兵馬要做隨他下江南的準備，光這件事就夠嚴冬盡要忙碌一段時日了，但這會兒嚴冬盡不敢離開，他大哥的氣色看著比方才更糟糕了，這讓他哪裡敢走?

&ldo;哥，你是不是生氣了?&rdo;嚴冬盡小心翼翼地問。

&ldo;我為何要生氣?&rdo;莫桑青說。

&ldo;我要對五殿下下手啊。&rdo;

莫桑青笑了起來，道：&ldo;我不是說過了，是人都有起壞心的時候，關鍵看你是怎麼做的，能控制住自己的野心，這件事你做得很好。&rdo;

嚴冬盡不敢說他大哥說錯了，想殺李袗，不正是他有了野心嗎?

&ldo;你看，&rdo;莫桑青又說：&ldo;心有善念，也未必就不如殺伐果斷吧?&rdo;

嚴冬盡沒作聲。

&ldo;再說，若是我們真要爭天下，那五殿下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呢?&rdo;莫桑青低聲道：&ldo;不過是個名頭，要爭天下，我們就已經不是李氏的臣子，那我們還要這個忠臣良將的名頭做什麼?復生，我們不是女子，不用做這等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事。&rdo;

莫桑青難得說粗話，卻如當頭棒喝一般，將嚴冬盡敲醒了，是啊，他們都造反爭天下了，他們還做什麼李家的忠臣良將?有個忠臣良將的名頭，他們遼東大將軍府爭天下的時候，就能少死幾個將士?不用想，這也不是可能的事，那他在李袗的身上瞎操什麼心?這不是扯嗎?

&ldo;秦王最好不要害睿王爺的性命，&rdo;莫桑青說話的聲音轉冷，道：&ldo;否則，我絕不做忠臣。&rdo;

嚴冬盡喉嚨哽滑一下。

&ldo;怎麼?&rdo;莫桑青說：&ldo;又在想睿王爺還不如死了的好?&rdo;

嚴冬盡被自家大哥說得一驚，忙就搖頭，可他在莫桑青面前老實慣了，搖頭之後便又承認道：&ldo;我就是這麼一想，我不會做害睿王爺的事的，我發誓!&rdo;

莫桑青抬手在嚴冬盡的心口點了一下。

&ldo;我心地好著呢，&rdo;嚴冬盡馬上就大言不慚道。

莫桑青沒接兄弟這話，他這兄弟待自己人是真好，待其他人就一言難盡了，&ldo;你折大哥說那話，不是他見識不如我，而是他出身折家，&rdo;莫少將軍又教嚴冬盡道：&ldo;折家是歸化而來的異族，他們是要在乎名聲的，歸化而來的異族，不光是在朝中，就算是在民間也是受排擠的，在河西他們折家稱王，可出了河西，他們折家還不如一般計程車紳之家吃得開。&rdo;

&ldo;人做事啊，都是先要基於自身，再推及他人的，&rdo;莫桑青說：&ldo;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大公子的話，於他來說是無錯的。&rdo;

嚴冬盡愣怔地聽著，在認識折大公子之前，他從未接觸過歸化的異族，腦子裡沒這個概念，他自然也就想不了這麼多，這裡面的門道他自然也就不知道。

&ldo;折家的女兒都用做與河西的世家聯姻，&rdo;莫桑青緩緩說道：&ldo;近些年還好，他們在河西站穩了腳跟，早些年，折家還做過將家中一位嫡出小姐嫁於八旬老翁為繼室的事，那位折小姐當時芳齡不過十五。&rdo;

&ldo;什麼?&rdo;嚴冬盡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