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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青醒來時，能聽見雪粒打在窗紙上的聲音，將整個腹部都緊緊纏上的傷布，讓莫少將軍行動困難，勉強扭動還能行動自如的脖勁，莫少將軍看見了，守在自己床前的燕曉。

&ldo;醒了?&rdo;燕曉伸頭看過來，見莫桑青真醒了，神情放鬆下來。

莫桑青問：&ldo;我睡了多久?&rdo;

燕曉小聲道：&ldo;睡了一天多了。&rdo;

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莫桑青犯著初醒之後的糊塗，心裡算著日子，算著算著，突然間莫少將軍人就徹底醒了神，問燕曉道：&ldo;良緣和復生走了?&rdo;

燕曉說：&ldo;走了，他們今天清晨時分走的。&rdo;

從莫桑青的臉上，這會兒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ldo;他們昨天晚上來看過你，&rdo;燕曉起身擰了毛巾，拿到床前來，動手給莫桑青擦洗臉和手，一邊道：&ldo;見你睡著，他們就沒叫醒你。&rdo;

&ldo;父親那邊呢?&rdo;莫桑青又問。

&ldo;父親用過飯了，&rdo;燕曉說：&ldo;這會兒還在跟陸先生他們議事，好像是邱將爺從關外送了信來。&rdo;

莫桑青閉一下眼。

&ldo;要讓人去父親那裡問一問嗎?&rdo;燕曉輕聲問。

&ldo;不用了，&rdo;莫桑青睜開眼，睡了這麼久，他的眼中還是有不少血絲，人看著很疲憊。

燕曉回身走到盆架前，就著銅盆裡的熱水又擰了一把毛巾，擰到半乾，拿到床前，將毛巾覆在了莫桑青的眼睛上，說：&ldo;要難受的厲害，我去叫阿爹來給你看看。&rdo;

&ldo;不用了，&rdo;莫桑青還是這句話。

燕曉便道：&ldo;那我去給你拿些吃的來，你想吃什麼?&rdo;

莫桑青嘆口氣，道：&ldo;我現在能吃什麼?&rdo;

生有胃疾的人，許多東西就不能吃了，莫桑青這些日子一直就吃藥膳，吃流食，莫少將軍都要忘掉正兒八經吃一頓飯，是什麼滋味了。

燕曉握著莫桑青的手，安慰的話她當然會說，而且可以說得很好，可安慰的話她相公這些天已經聽了太多，她再說又有什麼意義?她相公也不想聽。

&ldo;怎麼哭了?&rdo;看見燕曉臉上有淚水，莫桑青抬手給燕曉拭淚。

燕曉背對著莫桑青坐了，自己抬手擦一下臉，小聲道：&ldo;你會好起來的。&rdo;

莫桑青笑了起來，說：&ldo;好了，我沒事的，給我拿些吃的來吧。&rdo;

燕曉忙起身道：&ldo;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rdo;

莫桑青點頭。

燕曉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往回跑，到了床前，彎腰將莫桑青輕輕一抱，小聲道：&ldo;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你救了遼東，保住了天晉的國土。&rdo;

&ldo;燕曉，&rdo;莫桑青抬手輕拍一下燕曉的後背。

&ldo;會好的，&rdo;燕曉說：&ldo;一定會好的，我們只是需要時間。復生昨天跟我說，有父親和你在遼東，他才能走得心安。&rdo;

&ldo;復生現在這麼會說話了，&rdo;莫桑青仍是笑。

燕曉抬頭，摸一下莫桑青的眼睛，&ldo;我去給你拿吃的，今天的藥膳味道不怪，你應該會喜歡。&rdo;

&ldo;好，&rdo;莫少將軍應聲道。

燕曉從臥房裡出來，花蠻子就坐在廊下的欄杆上，看一眼女兒發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