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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盡看了折大公子一眼，這一眼很冷，但嚴小將軍到底沒沖折大公子發火，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了展翼的雙手上，嚴冬盡跟折大公子說了一句：&ldo;我知道了。&rdo;

展翼扶著嚴冬盡走了，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們跟著一起走了。

嚴冬盡走遠了後，折大公子遙指一下嚴小將軍的背影，跟邱嶽說：&ldo;肯聽勸，那這小子脾氣好也好，壞也罷，橫豎他壞不了事，莫大將軍有福氣啊。&rdo;

莫桑青是厲害，正因為這位太能耐，嚴冬盡就顯得不那麼顯眼，可如今再看，嚴冬盡沒莫桑青能繃得住，也沒有莫少將軍的心胸，但嚴冬儘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在這一點上，莫桑青比他們所有人都先一步看到了。

第813章 展翼說，他不會也去南雁堡了吧?

折大公子站在巨大的屍堆裡，日出之後，氣溫升高，已是夏未時節了，但大漠白日的氣溫仍是可以用酷熱來形容。折大公子抬手臂擦一把臉上的汗，屍體在酷熱的天氣里加速腐爛，折大公子相信，這會兒的空氣裡一定充滿了屍臭的味道，只是他聞不到，他的嗅覺暫時失靈了。

又有幾支遼東軍這時被邱嶽調來，一邊翻找鐵木塔的屍體，一邊打掃戰場。

不遠處的空地上，專門有一隊人數上百的遼東軍在挖開黃沙，他們要挖出一個用來埋屍的大坑。

&ldo;大公子，&rdo;一個親兵手往東指，讓自家大公子看。

折大公子往東望去，那邊的空地上，也有遼東軍在忙著挖掘用於埋屍的坑洞。再往遠一些的地方看，但凡是空地，都有遼東軍在挖掘坑洞。

一個小兵卒，就待在離折大公子一行人不遠的地方，跪在血水裡，將一個蠻夷屍體拽開，露出了這具屍體下的幾具軍中同胞的屍體，小兵卒很是仔細地在屍體上摸索著，似是在找尋什麼。

&ldo;他在找他們的軍牌，&rdo;折大公子跟麾下們解釋道：&ldo;他們遼東軍，兵也好將也好，都有一塊刻著自己姓名，籍貫的鐵牌子，他們管這牌子叫軍牌。&rdo;

&ldo;這是給他們家裡人報喪用的?&ldo;有親兵問道。

&ldo;遼東好像有一座將軍廟，就是供奉這些鐵牌子的，&rdo;另一個親兵小聲道：&ldo;聽說他們這軍牌，人活著就是個身份牌子，死了那就是靈位，放進那座將軍廟裡，享永世香火的。&rdo;

&ldo;呀，&rdo;有年輕的折府親兵小聲嘆道：&ldo;真有這事兒?那莫大將軍，還有莫少將軍，嚴少爺都有這麼塊牌子?&rdo;

&ldo;有的，&rdo;這一回是折大公子回答親兵的問話了，道：&ldo;在遼東這裡，沒了魂的身體不過就是個臭皮囊，戰死之人的魂會附在軍牌上，所以遼東軍只會帶回戰死將士身上的軍牌，不會帶回屍體。&rdo;

折大公子話音剛落，有一隊遼東軍已經開始拉了車來收屍了。

折大公子和自己的親兵，侍衛們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隊遼東軍，看見遼東軍收屍，還是會稍微挑揀一下的，將蠻夷的屍體扔到一邊，只收自己人的屍體。但這種挑撥很不仔細，還是有很多蠻夷屍體被混在眾遼東軍的屍體裡，被兵卒收走了。

有折府親兵著了急，跑去提醒這隊兵卒。

&ldo;怕啥?&rdo;帶隊的校尉很不以為意地擺一下手，道：&ldo;混點就混點吧，正好給死了的兄弟們添幾個伺候他們的鬼。&rdo;

說著話，校尉還是按照折府這位親兵的指點，自己動手，將一具蠻夷的屍體從車上扯拽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呸了一口。

折府親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讓死掉的蠻夷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