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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後，除了延續家族骨血之外，就是死後能享子孫的祭祀。而家庭的延續，是姓氏的一代代傳承，在莫良緣看來，晏凌川註定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人什麼也不會得到。

雲墨一口一口地抿著涼著的茶水，燈光之下，雲墨的臉一半明，一半暗。

&ldo;要再用些茶點嗎?&rdo;莫良緣問。

&ldo;為什麼要留胡氏女的命?&rdo;雲墨卻問莫良緣道。

&ldo;我答應了不殺她，&rdo;莫良緣說。

&ldo;她還說了什麼?&rdo;雲墨馬上就道。

&ldo;伽藍寺，&rdo;莫良緣道：&ldo;她說那是晏凌川的人，與鐵木塔的人見面的地方。還有，有一個眉上紋角的巫去見過晏凌川。&rdo;

雲墨皺起了眉頭。

&ldo;眉上紋角，&rdo;莫良緣說：&ldo;雲墨哥你想想，這是哪個部落的紋面?&rdo;

雲墨離開遼東這麼多年，有些事已經記不清了，皺眉想了半天后，雲墨才道：&ldo;我記得會在眉上紋角的部落有好幾個啊。&rdo;

莫良緣抬手在自己的眉上比劃了兩下，說：&ldo;是山羊角。&rdo;

雲墨說：&ldo;是義瑪嗎?&rdo;

&ldo;是，大妃哲布泰就是這個部落的人，&rdo;莫良緣道。

雲墨的眼睛猛地一睜。

&ldo;我懷疑晏凌川還有女人，至少有一個兒子，他們在蠻夷那裡，&rdo;莫良緣身體向雲墨這裡微傾了，壓低了聲音說道：&ldo;鐵木塔未必有興致管女人和小孩，他的正妻早逝，所以這事兒，也許就是哲布泰在管。&rdo;

雲墨聽得發怔，道：&ldo;他還有妻兒?&rdo;

&ldo;他將晏胡氏殺了，&rdo;莫良緣看著雲墨道。

這事兒雲墨還是第一次聽說，頓時神情就變得愕然了。沒有因為仇人的死感到高興，雲墨就是覺得不可思議，晏凌川會殺了晏胡氏?

莫良緣將自己的猜測跟雲墨說了一遍，又將胡氏女的話，跟雲墨複述了一遍。

雲墨想了一下，道：&ldo;鐵木塔要殺晴女，而晏凌川說不殺，為什麼會這樣?&rdo;

莫良緣道：&ldo;這說明他知道我爹中毒的事。&rdo;

雲墨的眉頭擰了起來，道：&ldo;不止是知道，他是參與者。&rdo;這話說完，怒火就從雲墨的心頭燒了起來，將茶几一拍，雲將軍方才的難過，已經全然不見了。

&ldo;看來大妃哲布泰跟鐵木塔未必就是一條心，&rdo;莫良緣說：&ldo;這就是跟傅美景待先帝爺也一樣。&rdo;

興元帝病重時，傅美景這個愛妃真正關心過這位皇帝陛下的身體?恐怕沒有，傅美景想的是如何讓自己的兒子當皇帝，自己的兒子當上皇帝後，又如何在成人之後可以順利的親政。

&ldo;你想做什麼?&rdo;雲墨神情認真地看著莫良緣道。

&ldo;哲布泰有兩個兒子，&rdo;莫良緣小聲道：&ldo;鐵木塔的正妻沒有生子，所以哲布泰的長子阿諾是最有資格繼承鐵木塔汗位的人。雲墨哥，你說如果這個阿諾死了，哲布泰會怎麼做?&rdo;

雲墨道：&ldo;她會瘋的。她的小兒子阿格是個殘腿的人，這樣的人在他們大漠就不應該活著，哲布泰所有的希望都在阿諾的身上。&rdo;

&ldo;是啊，所以如果是莫良玉殺了阿諾，&rdo;莫良緣道：&ldo;而鐵木塔又護著莫良玉，哲布泰會怎麼做?&rdo;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