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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捻須嘿嘿地笑著，道：&ldo;我明白，你不認他，是為了他好。沒想到將軍當年要殺他，如今又對他有慈父之心了，只是可惜了尊夫人啊。&rdo;

晏凌川看著老胡冷道：&ldo;你是讀書人，在天晉混不出頭，就跑出關，投到大汗身邊效力，在下佩服。&rdo;

老胡仍在笑，只是目光發冷了。打人不打臉，可晏凌川現在就在打他的臉。讀書人讀那麼多的聖賢書，應比一般人更知廉恥才對，可他在天晉無法出人頭地，就跑去了關外，給蠻夷的大汗當起了智囊。他譏諷晏凌川無恥，晏凌川也罵他無恥，話裡話外的，還罵了大汗鐵木塔有眼無珠，竟用了他這等沒本事的人。

&ldo;請吧，&rdo;晏凌川伸手往前一指。

老胡上了馬，又看了晏凌川一眼後，催馬往松林裡去了。

晚風清涼，松林裡仍是松濤陣陣，但晏凌川無心再看月下松林了，轉身，晏大將軍就回了客棧。

一個侍衛從大堂的側門跑進大堂，徑直跑到晏凌川的跟前停下，小聲道：&ldo;將爺，小的挖了一個深坑，將人埋了。&rdo;

&ldo;嗯，&rdo;晏凌川低聲道：&ldo;埋了好，許她不仁，我待她卻不能無義，讓她入土為安吧。&rdo;

侍衛應一聲是，不敢多言，誰不仁，誰有義，誰好誰壞，這等事，侍衛如今已經不去想了。

第666章 我此舉是否不妥?

第二日是清晨，晏凌川趕到軍帳，這一次他得到了，莫少將軍命令他棄守北雁關的訊息。

&ldo;棄守之前，你要將關中百姓悉數遣出關城，&rdo;莫桑青跟晏凌川道：&ldo;城中的糧草你要帶出來，其餘的東西就都毀了吧。&rdo;

莫少將軍一語言畢，中軍帳裡無人接話，就這麼安靜了下來。帳中的將帥們，就一起聽著中軍帳外，夏蟲的鳴叫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晏凌川從坐椅上站起了身，雙眼有些發直地看著莫桑青。

莫桑青神情平靜地道：&ldo;你不願意?&rdo;

&ldo;棄守?&rdo;晏凌川難以置通道：&ldo;為何要棄守?&rdo;就算已經投敵叛國，不會希望莫桑青能贏下這場戰爭，但晏凌川還是震驚了，棄守北雁關?莫桑青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王桐坐在晏凌川的對面默不作聲。

莫桑青道：&ldo;你不必知道原因。&rdo;

&ldo;不不，&rdo;晏凌川說：&ldo;沒有一個原因，末將如何說服末將麾下的兵將們?少將軍，浮圖關已失，你現在還在放棄北雁關?你，那蠻夷大軍到了南雁關時，你又要怎麼辦?&rdo;

&ldo;王大將軍會領兵固守南雁關的，&rdo;莫桑青道：&ldo;我沒有準備將南雁關也放棄掉。&rdo;

晏凌川還是搖頭，道：&ldo;少將軍，末將可以帶兵固守北雁關。&rdo;

莫桑青說話的聲音有些發冷了，&ldo;我說了，棄守北雁關。&rdo;

&ldo;末將麾下的兵將有不少北雁關人，&rdo;晏凌川據理力爭道：&ldo;沒有一個解釋，他們不會跟末將走的。&rdo;

&ldo;不跟你走?他們還是從軍之人嗎?&rdo;莫桑青冷聲道：&ldo;你平日裡是怎麼治軍的?&rdo;

&ldo;男兒從軍，保家衛國，&rdo;晏凌川激動道：&ldo;他們的家就在北雁關，少將軍，你不給一個解釋，他們怎會放棄家園?&rdo;

莫桑青道：&ldo;所以你是準備抗令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