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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那還是分兵吧，&rdo;邱嶽提議道，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ldo;那蠻夷怎麼辦?&rdo;陸竹生道：&ldo;還有，得分多少兵出去，我們才能保證流民不作亂?&rdo;

邱嶽說不出話來了。

&ldo;這樣一來，我們就更沒有辦法從民間徵糧了，&rdo;莫桑青終於開口道。

&ldo;你還指望能從民間徵糧?&rdo;邱嶽道：&ldo;你信不信，現在我遼東的百姓就已經在囤糧了!&rdo;

誰也不是傻子，仗一開打，軍隊就會徵糧，現在還來了這麼多的流民，這個時候不囤糧，還把糧食拿出來賣掉，這是想全家都餓死嗎?誰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ldo;日落城有多少糧草?&rdo;陸竹生問莫桑青道。

日落城就沒有糧草!

莫桑青手在鼻翼下揉了一下，低聲道：&ldo;既然沒辦法阻止流民往遼東來，那就劃出一塊地方，讓他們往那裡聚集好了，只要他們不滿遼東的亂跑就可以了。&rdo;

&ldo;那糧食呢?&rdo;陸竹生問。

&ldo;我儘量養活他們三十天，&rdo;莫桑青道。

不光是陸大公子覺得不可能，就是不怎麼管錢糧之事的邱少將軍，也覺得莫桑青做不到。你知道有多少流民?軍糧現在都不夠吃的，你莫未沈又拿什麼去養活流民?

&ldo;未沈，&rdo;陸大公子說：&ldo;這事你得好好想想。&rdo;

&ldo;我想過了，&rdo;莫桑青卻道：&ldo;一月之後，他們就只能餓著了，若是作亂，那就殺。&rdo;

這個殺字，莫少將軍說得一點也不陰沉，也不帶半點殺氣，但卻讓陸竹生和邱嶽僵立在了中軍帳中。

&ldo;殺，殺了?&rdo;邱嶽結巴道。

&ldo;流民聚集在一起，那隻要有數千的弓弩手，再加一支騎兵，就可以將他們悉數鎮壓了，&rdo;莫桑青說道：&ldo;這事我親自安排。&rdo;

陸竹生輕搖一下頭。

&ldo;我知道流民可憐，&rdo;莫桑青一臉平靜地道：&ldo;可我首先要做的是守土，如果失了遼東，那不光是這些流民會死，我遼東的人不是死，就是為奴為婢了。&rdo;

&ldo;那你想讓流民去哪裡?&rdo;陸大公子問道。

&ldo;我還沒想好，&rdo;莫桑青說：&ldo;這個地方也不好找。&rdo;

邱嶽這會兒還沒回過神來，看著莫桑青愕然道：&ldo;都要殺了嗎?&rdo;這得殺多少人?

&ldo;你跟我先出帳去吧，&rdo;陸竹生伸手將邱嶽拽住了，道：&ldo;讓未沈好好想想。&rdo;

&ldo;可是……&rdo;

&ldo;走吧，&rdo;陸竹生將邱嶽拉出了中軍帳。

莫桑青坐著喝了幾口水，當著陸竹生和邱嶽的面，他的神情一直很平靜，可這會兒一個人坐在中軍帳裡了，莫少將軍端著茶碗的手有些發顫，幾口涼水渴下肚了，他還是覺得心口如同被火灸烤著一般，疼，疼到不想生，卻又不敢輕言死。

&ldo;你不勸他再想想?&rdo;中軍帳外，邱嶽壓低了聲音跟陸竹生道：&ldo;這事要是做了，以後未沈會被士大夫罵死的!&rdo;

陸竹生的臉色這會兒看著又有些蒼白了，道：&ldo;何止是士大夫?天下人都會罵他的。&rdo;

流民低賤不假，可流民也是民，死一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