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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袖說：&ldo;多謝了。&rdo;

管事的沒說話，隻手往臺階上指了指，讓綠袖快些走。

綠袖就這麼著走進了大將軍府，兩個婆子在門裡等著她，一路跟著綠袖回到西跨院後，這兩個婆子才離開。

&ldo;你回來了!&rdo;折九小姐見到綠袖的面便道：&ldo;見到人了嗎?&rdo;

綠袖說：&ldo;九小姐，莫良緣來過了?&rdo;半柱香的時候，也夠莫良緣來西跨院一趟了。

&ldo;沒有，&rdo;站在折九小姐身旁的紅雲道：&ldo;莫良緣只是派了一個管事婆子來問了問。&rdo;

原來莫良緣沒有過來，綠袖頓覺失望。

&ldo;我問你的話，你聽見了沒有?&rdo;折九小姐這時不滿道：&ldo;你還巴望著莫良緣過來，為了你出府的事，將我罵上一頓嗎?&rdo;

綠袖忙笑著說奴婢不敢，將自己在買的東西拿了出來，在桌上堆了一堆，將這話茬岔了過去。

&ldo;我家夫人說，請九小姐現在什麼都不要作，&rdo;綠袖將一盒胭脂雙手捧著拿給折九小姐看，一邊小聲道：&ldo;我家夫人怕莫良緣這人疑心重，怕她疑九小姐，這樣對九小姐就不好了。&rdo;

折九小姐看一眼手上的胭脂，很看不上眼地將胭脂丟回到了綠袖的手上，道：&ldo;這個我不用，我的胭脂都是我娘找匠人專為我做的，這個就賞你了。&rdo;

綠袖喜笑顏開地謝折九小姐的賞。

折九小姐拿起一旁的茶杯猛喝了幾口，將茶杯放下後，折九小姐想起來自己剛喝過水，便奇怪道：&ldo;我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總是口渴?&rdo;

綠袖笑著道：&ldo;想是遼東多風沙，不比河西多水，九小姐受苦了。&rdo;

折九小姐沒多想，她現在除了口渴外，沒其他不適的感覺，口渴就多渴水好了，莫良緣總不能不給她水渴，對吧?

綠袖盯著折九小姐看了一眼，將一方繡帕又雙手捧著，呈給折九小姐看，看似隨意地道：&ldo;九小姐還是得快些見到莫良緣的好。&rdo;

折九小姐沉了臉，道：&ldo;我還得求著她見我不成?她有本事就一輩子不見我。&rdo;

綠袖嘆氣道：&ldo;九小姐何必與她置這個氣呢?&rdo;

折九小姐冷哼了一聲，拿起剛被紅雲倒滿水的茶杯，又喝了一杯水。

正院的臥房裡，莫良緣替莫大將軍洗了一把臉，正拿著一把牛角梳，很小心地替自己的父親梳理頭髮。

雲墨坐在一旁道：&ldo;房耀和周淨已經跟著那個叫馬婆的婦人走了，這麼晚收攤，城門已關，這個馬婆的落腳地就在鳴嘯關裡。&rdo;

莫良緣幽幽地道：&ldo;這些人都是被蠻夷掠去的人嗎?&rdo;

雲墨沒說話。

&ldo;我爹說過，他對這些被掠之人有愧，&rdo;莫良緣小聲道：&ldo;他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有朝一日他可以率兵攻破蠻夷的王庭，一是為了報效君王，盡他為將之人的本份，二是他想將這些被掠之人帶回來。我爹還說，若是真有這一日，他會給這些被掠之人下跪請罪，因為他們受得罪，是他這個為將之人無能所致。&rdo;

雲墨仍是沒有說話。

窗外風聲很大，有細細的黃沙撲打在窗上，屋裡燭火跳動，照亮著光線所及之地，光與暗的交界看著不分明，如水墨山水畫一般，被人用筆暈染著，將光與暗相融。

&ldo;要如何說呢?&rdo;雲墨看著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小聲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