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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渾渾噩噩地，也說不出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她就知道，她大哥給她的信不祥，她早就知道的。

&ldo;莫大小姐，&rdo;孟老先生喊。

莫良緣挑一下眉，看向了兄長的恩師。

&ldo;老夫在問你，你能作主嗎?&rdo;孟老先生道。

抬右手，在發漲的太陽穴上按了幾下，莫良緣神情很平靜地跟孟老先生道：&ldo;我大哥已經決定，已經去做的事，孟老這句作主是何意呢?我大哥是三軍主帥，將在外，君令都可不受，誰能作他的主?&rdo;

孟老先生被莫良緣問住了。

&ldo;孟老想我父親做什麼呢?&rdo;莫良緣又說：&ldo;下令讓我大哥回來?不說我大哥人已在關外，就算父親下令，他也回不來，我父親也不會下這樣的命令。&rdo;

孟老先生還是說不出話來。

&ldo;又或者您是希望我父親派援兵?&rdo;莫良緣說：&ldo;孟老，我可以告訴你，我遼東軍，除了必須留下守城的兵，能戰之兵如今都在關外了。&rdo;

&ldo;此，此等軍中之事，你怎會知道?&rdo;孟老先生問。

&ldo;因為如今是我在掌管遼東大將軍府，&rdo;莫良緣冷聲道。

&ldo;你不過是一介……&rdo;

&ldo;我不過是一介女子這樣的話，孟老還是不要說了，&rdo;莫良緣打斷老先生的話道：&ldo;這不是什麼能好事，我也不想擔著。孟老覺得，可以將我遼東大將軍府託付於何人之手?&rdo;

這不是孟老先生能插手的事，要老先生怎麼說?

&ldo;女子，&rdo;莫良緣在這時笑了笑，道：&ldo;真到了城破之日，男兒也好，女子也罷，還不都一樣，會喪於蠻夷之手?要女子活在深宅，這深宅到時候能擋住蠻夷的戰馬，還是他們手裡的刀槍?&rdo;

孟老先生沉默了半晌，突然起身道：&ldo;老夫是與你說這個?&rdo;

&ldo;孟老在浮圖關為何沒有攔下我大哥?&rdo;莫良緣問。

孟老先生又一次啞然。

&ldo;多謝您為他跑這一趟，&rdo;莫良緣低聲道：&ldo;這事我知道了。&rdo;

孟老先突然就怒髮衝冠了，說了半天，這位就給他這麼一句?

&ldo;先生，&rdo;琴姨見自家先生要發怒，忙喊了一聲。

莫良緣坐著沒動，看著怒髮衝冠的孟老先生道：&ldo;從軍之人就是這樣的，問心無愧，生死由命。&rdo;

&ldo;你說什麼?&rdo;孟老先生要往莫良緣的跟前來，被琴姨拉住了。

莫良緣站起了身，道：&ldo;我已經命人為孟老和琴姨收拾了客房，時間很晚了，你們先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說。&rdo;

孟老先生說：&ldo;你就不敢你兄長了?&rdo;

&ldo;周淨，&rdo;莫良緣沖門外喊了一聲。

周淨跑進了廳堂。

莫良緣說：&ldo;帶孟老和琴姨去休息。&rdo;

&ldo;是!&rdo;周淨用很大的聲音領命。

莫良緣沖琴姨笑了一下，平平淡淡的，不見有什麼情緒的一個笑容。

琴姨卻是笑不出來的，她這會兒拽著孟老先生不敢放手。

莫良緣邁步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廳堂。

&ldo;莫良緣!&rdo;孟老先生怒喊。

腳步聲很快就遠去，莫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