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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說。

孟老先生道：&ldo;那你能活著歸來嗎?跟為師說實話，你不要哄為師!&rdo;

莫桑青沒說話。

孟老先生也跟著沉默了。

拎著水壺的琴姨，慢慢地將身子靠在了牆壁上。

&ldo;琴姨燒個水，怎麼燒到現在?&rdo;大堂裡，莫少將軍準備岔開話題了。

&ldo;沒有茶水給你喝!&rdo;孟老先生似是被大弟子踩了痛腳一般，突然就極其惱火的訓斥道：&ldo;你還喝什麼茶水?阿琴欠你的?&rdo;

莫名挨訓的莫桑青唯的苦笑了，說：&ldo;老師，浮圖關不太平，你與琴姨要儘快離開。我就，我還有事，老師，弟子就先行告退了。&rdo;

見大弟子起身要走，孟老先生突然伸手將大弟子的手抓住了，道：&ldo;你就不能走嗎?&rdo;

莫桑青扭頭看自己的老師，神情愕然。

孟老先生顯得無地自容，這個時候他讓大弟子走，無異是讓他的大弟子做逃兵。

&ldo;老師?&rdo;莫桑青很是疑惑地道：&ldo;弟子要走去哪裡?&rdo;

短暫的羞愧之後，孟老先生突然又顯得理直氣壯起來，道：&ldo;你哪裡不能去?&rdo;憑著手裡的遼東鐵騎，中原激戰正酣之中的李氏諸王，哪個不會敞開大門迎接他的大弟子?

想到李氏諸王，孟老先生又激奮起來，怒聲道：&ldo;李氏諸王就是在欺負你!他們奪皇位，讓你捨出命去替他們守遼東，憑什麼?這江山難道是你莫未沈的?無糧草，無援兵，還有那秦王的叛國，你就是丟了遼東又如何?非戰之罪，誰能說這是你的過錯?!&rdo;

&ldo;老師啊，&rdo;莫少將軍無奈地輕喊道。

&ldo;憑什麼你莫桑青就該去死?&rdo;孟老先生怒道：&ldo;這是什麼道理?&rdo;

&ldo;那我遼東百姓就活該去死嗎?&rdo;莫桑青輕聲問道：&ldo;老師，這個世上誰是活該去死的呢?&rdo;

孟老先生忽然之間說不出話來了。

&ldo;遼東百姓見我，是要下跪的，&rdo;莫桑青又說：&ldo;天地君親師，我一樣都不佔，他們又憑什麼跪我?無非就是因著我父子守著遼東，帶兵禦敵於國門之外。我與阿邱說過，此戰，軍中誰的生死都不重要，我是真這麼想，才這麼說的。&rdo;

&ldo;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rdo;知道現在是別無他法了，可孟老先生還是問道。

莫桑青沒答老師的這個問，而是道：&ldo;老師問了好幾個憑什麼，想要一個道理，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道理可言?我是從軍之人，我……&rdo;

&ldo;你不是!&rdo;孟老先生又拍了桌子。

莫桑青愣怔一下後，笑了起來，道：&ldo;天道殘缺匹夫補，老師，我走了。&rdo;

第727章 杏花美酒，待君凱旋

莫桑青轉身要走，孟老先生站了起來，語調很重地喊一聲莫未沈，老先生突然就心頭酸楚，眼眶就泛了紅。

&ldo;老師，&rdo;莫桑青卻還是平常的模樣，沒有壯懷激烈，也沒有豪言壯語，莫少將軍笑著跟自己的老師道：&ldo;待弟子得勝歸來，您要將你那壇埋在杏樹下的杏花酒拿出來，當作給弟子的慶功酒。&rdo;

&ldo;好啊，&rdo;孟老先生點一下頭。

&ldo;一言為定，&rdo;莫桑青笑著給孟老先生行了一禮。

孟老先生慢慢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