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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另行安葬，&rdo;莫桑青說著，沖地上的屍體躬身行了一禮，之後莫少將軍便轉身要走。

邱嶽站著沒動。

&ldo;阿邱，&rdo;莫桑青喊。

邱嶽這時伸手指了離他不遠的一具屍體。

莫桑青順著邱嶽的手看過去，這是一具中年婦人的屍體，離這具屍體不遠的地方，倒著一肯少年人的屍體。婦人伸雙手做推人的動作，死前這位婦人應該是在推這位少年人走。

&ldo;我認識他們，&rdo;邱嶽跟莫桑青說：&ldo;這婦人是晚霞巷口買湯麵的，我喜歡吃她家的面，經常讓下人去買。她叫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她年輕時守寡，一個人養大了兒子，她兒子進學堂讀書時，她還特意擺了幾桌酒，請街坊鄰居吃酒。&rdo;

&ldo;現在，什麼都沒了，&rdo;邱少將軍啞聲道。

含辛茹苦養大兒子的寡母，讀書，以後會有出息的兒子，現在死在浮圖關外的敵營裡。過往的苦吃過了，可期許的好日子卻永遠不可能有了。

通紅的火光之下，所有人都默然無語。

&ldo;走吧，&rdo;莫桑青說。

邱嶽跟在莫桑青的身後走。

&ldo;浮圖關裡還有活著的人，&rdo;上馬之前，莫少將軍看著好友道：&ldo;你為那對母子，為死在這裡的人報不公的時候，不如為活著人多想一想。&rdo;

邱嶽沒說話，只點了一下頭。

莫桑青嘆口氣，上了烏雲馬，往轅門的方向跑去。

&ldo;不止是這裡，那些被蠻夷佔了軍鎮，兵堡，&rdo;有將軍小聲邱嶽道：&ldo;不會有幾個人活下來的。&rdo;

蠻夷殘暴，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ldo;不要再說了，&rdo;莫桑青跟身後諸人道：&ldo;人已死，我們多說無益。&rdo;

罵，是罵不死蠻夷的，而惱恨，除了傷自己，半點傷不到蠻夷。眾將明白自家少將軍的意思，嘴裡正罵罵咧咧的人住了嘴，只是心裡的這股恨，總歸是難消的。

天矇矇亮時，莫桑青一行人回到鳴嘯關。

此時鳴嘯關已經滿城戴孝，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掛起了治喪的白幡，哭聲不時就從城裡的某個地方傳出，彼起彼伏的，沒有停歇的時候。

莫桑青在邱府門前下了馬，跟邱嶽道：&ldo;你去看看澈兒，之後再來正堂見我。&rdo;

邱嶽點一下頭，就要往家門裡走。

&ldo;等一下，&rdo;莫桑青喊住了邱嶽，他自己走到邱嶽的跟前，抬手擦一下邱嶽臉上的血，只是血跡已經幹了，光用手擦擦不去，&ldo;見澈兒之前，去洗漱一下，不要嚇到他。&rdo;

&ldo;嗯，我知道了，&rdo;邱嶽點頭。

&ldo;快去吧，&rdo;莫桑青手指一下洞開的大門。

&ldo;澈兒若是問我能不能救回他父親，我要怎麼答他?&rdo;邱嶽走了幾步後，突然又停下來問莫桑青道：&ldo;我不想騙他。&rdo;

&ldo;你告訴他，我們會盡力，&rdo;莫桑青低聲道：&ldo;我沒有十足的把握。&rdo;

&ldo;救不了嗎?&rdo;

&ldo;我會盡力。&rdo;

邱嶽苦笑了一下，莫桑青說會盡力，那就一定會盡，但若是連這位都沒有把握的事，那成功的機會就太小了。

看著邱嶽走進家門，莫少將軍又回頭看了一眼府前的空地。空地的屍體仍沒有搬運完，僧人們就坐在空地上，細聽一下，莫桑青能聽出，這些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