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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點一下頭。

此時官道旁的空地上，周淨將水囊遞莫良緣的手裡，抬手又抹一把臉上的汗，說：&ldo;小姐，五殿下在馬車裡睡著了。&rdo;

&ldo;讓他睡吧，他一夜沒睡了，&rdo;莫良緣喝了一口水囊裡的水。

&ldo;他夢裡哭著喊母妃呢，&rdo;周淨往地上一坐，小聲跟莫良緣道。

莫良緣拿著水囊的手一頓，過了一會兒才道：&ldo;林妃病得很重，孫大人跟我說，她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rdo;

周淨張了張嘴，那五皇子不是沒了爹後又沒娘了?

莫良緣看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豹頭正守坐在車架上守著，&ldo;五殿下無事，林妃走也走得安心了。&rdo;

&ldo;養孩子呢，&rdo;周淨愁道：&ldo;哪那麼容易呢?&rdo;

雲墨走到了周淨的身後，拍一下週淨的頭頂，說：&ldo;你一個還沒兒子的人，胡說什麼養兒子的話?&rdo;

周淨聽說話的聲音就知道來人是雲墨，忙就又地上站起身，摸一下被拍的腦袋頂，跟雲墨說：&ldo;雲將軍您看您這話說的，屬下現在是還沒兒子，可屬下看過別人是怎麼養兒子的啊。&rdo;

&ldo;好了，&rdo;雲墨道：&ldo;帶都帶出來，你還說什麼?讓五殿下聽見你這話不好。&rdo;

&ldo;是，&rdo;周淨只得點頭道：&ldo;屬下以後不說。&rdo;

雲墨這會兒還是拄著柺杖，一夜騎快馬下來，他的雙腿行走起來更不利落了，這會兒想彎腿坐下，雙膝卻一下子無法彎曲。

周淨很有眼力勁地伸手扶住了雲墨，硬是幫著雲墨慢慢地坐了下來。

礙於男女有別，莫良緣不好當著眾人的面，伸手去扶雲墨，只能是坐著幹看著，等到雲墨坐下了，莫良緣忙問道：&ldo;腿又疼了嗎?&rdo;

&ldo;有些發僵，休息一下就好了，&rdo;雲墨不在意道。

&ldo;雲將軍，&rdo;周淨盤腿坐在了雲墨的身旁，小聲道：&ldo;您一會兒還是跟五殿下一起坐馬車吧。&rdo;

雲墨看了周淨一眼。

雲墨待人溫和，但只要想到這位跟自家少將軍的關係，說話在自家少將軍那裡的份量，周淨就不敢對雲墨大大咧咧，沒大沒小，所以被雲墨這一看，周淨不說話了。

周淨老實不說話後，雲墨才跟莫良緣道：&ldo;派人先回遼東去報信吧，也好讓莫叔父和未沈有個準備。&rdo;

&ldo;好，&rdo;莫良緣點頭。

&ldo;我看朝廷不會派人來追了，&rdo;雲墨又道：&ldo;那我們就不用急著趕路了，慢些走不要緊的。&rdo;

莫良緣本能地就覺著雲墨話中有話，扭頭看看周淨，莫良緣道：&ldo;周淨，你去看看五殿下，看他還說夢話了沒有。&rdo;

周淨起身跑走了。

&ldo;萬一遼東出事，未沈又派人來說，我們不宜回遼東，&rdo;雲墨小聲跟莫良緣道：&ldo;那我們也好有個回圜的餘地。&rdo;

莫良緣雙手抱腿，下巴抵在膝蓋上，看著自己面前的方寸之地看了好一會兒，似是雲墨的話讓她很難理解。

&ldo;良緣，&rdo;雲墨說：&ldo;我們走慢一些，這樣比較好。&rdo;

&ldo;是不是你得到了什麼訊息?&rdo;莫良緣突然就抬頭看向了雲墨，神情急切，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雲墨道：&ldo;是不是我大哥跟雲墨哥你有聯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