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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跟了我父親二十年，&rdo;邱嶽喃喃地跟莫桑青道。

&ldo;我知道，&rdo;莫桑青點一下頭，跟艾久道：&ldo;你送邱嶽回去休息。&rdo;

邱嶽很是吃驚地看著莫桑青，這個時候這個人趕他走?

&ldo;現在你沒辦法心平氣和地聽他說話，&rdo;莫桑青道：&ldo;所以你不如去休息，回頭我將事情告訴你。&rdo;

&ldo;心平氣和?&rdo;邱嶽突然間就怒了，衝著莫桑青大喊道：&ldo;這個時候你要我怎麼心平氣和?!&rdo;

&ldo;我知道你辦不到，所以我讓你去休息，&rdo;莫桑青看起來很冷靜，冷靜到讓人感覺薄情。

邱嶽的心中突然就湧出一股惡意，他怎麼也控制不住，一句問話便這麼著脫口而出了，&ldo;如果是鳴嘯關失守了，莫叔父和良緣下落不明，你也能心平氣和嗎?&rdo;邱嶽問莫桑青說。

&ldo;邱將軍!&rdo;莫桑青還沒說話，艾久先叫了起來。

邱嶽冷冷地看著莫桑青。

莫桑青輕輕嘆了一口氣，道：&ldo;你先下去，冷靜一下後我們再說話。&rdo;

邱嶽扭頭就往帳外走。

&ldo;跟著他，別讓他出事兒，&rdo;莫桑青命艾久道。

艾久跟著邱嶽跑了出去。

莫桑青又抬手捏一下眉心，起身繞過帥案，走到了校尉的跟前，彎腰親手將校尉扶了起來，又帶著校尉往旁邊走了幾步路，將校尉扶坐在了凳子上。

校尉的哭相很難看，眼淚和鼻涕都出來了。

莫桑青輕拍一下校尉的肩膀，輕聲道：&ldo;哭吧。&rdo;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追隨的將軍，自己的袍澤戰死，從軍之人要能承受這種死亡，但沒有規定，從軍之人不能因此掉眼淚。

校尉抬起手臂，狠狠擦了一把臉。

莫桑青端了杯水給校尉，看著校尉將這杯水喝完了，才又從校尉手裡接過空杯，說道：&ldo;現在能告訴我，浮圖關發生了何事嗎?從頭到尾，將事情完遠整整地告訴我。&rdo;

校尉有些緊張了，這要怎麼說?

&ldo;說你知道的，&rdo;莫桑青的手要校尉的衣襟上捻了一下，見手指上沒血，莫少將軍輕輕吁了一口氣，血不再流就好。

&ldo;城門不知怎地就失守了，&rdo;校尉跟莫桑青道：&ldo;小的不是失城的，所以小的不知道城門是怎麼失守的。&rdo;

&ldo;嗯，&rdo;莫桑青擺出了一副聆聽的姿態。

&ldo;蠻夷殺了過來，城裡守不住，小的就跟著周副將退出了浮圖關，&rdo;校尉說：&ldo;我家將軍和大公子一直就沒有出現過。蠻夷追了出來，我們就跟蠻夷在城外又打了一場，可蠻夷人多，我們，我們……&rdo;

敵不過這樣的話，讓校尉覺得羞恥，他說不出口。

&ldo;你估摸蠻夷有多少人?&rdo;莫桑青沒讓校尉繼續說下去，而是問道。

&ldo;不，不知道，&rdo;校尉說：&ldo;有，有好幾萬?&rdo;

莫桑青沒再發問，而是耐心地等著校尉接著往下說。

校尉又用手臂擦一下臉，突然想起了什麼，半抬著的手臂就僵住了，仰頭看著莫桑青說：&ldo;小的也沒有看見晏大將軍。&rdo;

莫桑青背在身後的手一握，但面上的神情沒什麼變化，道：&ldo;晏大將軍?是晏凌川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