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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伸手替老太君掖了一下被子，之前很是富態的老太太短短的時間之內，就瘦成了一把骨頭，&ldo;母親安心養病，不會再發生被武夫衝進府中的事了。&rdo;

老太君還想再問，但護國公已經轉身要走了，&ldo;你要想想妻妾兒孫，想想族人!&rdo;老太君跟護國公喊。

護國公腳步頓了一下，也沒回頭，繼續往屋外走去。

老太君閉上了眼，艾久和周淨帶人衝進來，刀就明晃晃地拿在手裡，但那兒老太君沒怕過，她一個就要去見閻王的人了，她不怕死，但這會兒老太君心慌之下，突然就怕了，莫瀟這樣真的不會出事?

&ldo;看護好母親，&rdo;護國公跟門外呆站的劉氏夫人說了一句。

劉氏夫人看著護國公，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護國公也沒等劉氏夫人的回應，徑直下了臺階往院門那裡走去。

莫福等在院門外，看見護國公出來，忙就迎上前道：&ldo;主子，大人們都在花廳等著，已經上過三回茶了。&rdo;

護國公這一回沒再往別處去，往花廳走。這處花廳靠著護國公的書房，臨水而建，到了夏日將窗戶都開啟，就可看見一池的荷花。這會兒隆冬天氣，池中沒有荷花，花廳的窗戶緊閉了，坐在花廳裡的眾官員也都悶聲不響，全然沒有了往日眾人聚在這裡談笑風聲地熱鬧。

護國公在鴉雀無聲的花廳前站了一會兒，才伸手推門進屋。

護國公走進花廳的時候，睿王府裡，睿王給自己的外祖父，翰林院掌院魏敬亭，魏老爺子倒了一杯花茶，小聲道：&ldo;刺客的事，外祖父不必擔心。&rdo;

&ldo;太后娘娘的傷如何了?&rdo;魏老爺子問。

&ldo;沒傷著內臟，&rdo;睿王道：&ldo;莫桑青給她處理的傷口。&rdo;

魏老爺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ldo;我去汀蕪街的那個路口看過，屍體成山。&rdo;

睿王苦笑。

&ldo;莫瀟這個人這輩子要敗，也就敗在自傲上，&rdo;魏老爺子突然話題一轉，說道：&ldo;他還當這是先帝爺的時候，有先帝爺護著他，這個人啊，風光日子過得太久，已經忘了自己能權傾朝野，靠的不過就是帝寵罷了。&rdo;

睿王的手微微一顫。

&ldo;莫黨，&rdo;魏老爺子說：&ldo;聽著風光，王爺啊，你且看吧，這個黨慢慢就會散了的。&rdo;

&ldo;是嗎?&rdo;睿王道：&ldo;今天幾乎是滿朝文武對陣我與莫家兄妹。&rdo;

&ldo;就算是這樣，莫瀟不也沒能得償所願嗎?&rdo;魏老爺子道：&ldo;這若是先帝爺還在，一道聖旨下下來，莫桑青如何全身而退?王爺，你身陷在局中，可能看不清楚，老夫卻是看得清楚。&rdo;

睿王抬頭看自己的外祖父。

&ldo;老夫說莫瀟自傲，&rdo;魏老爺子道：&ldo;意思就是，他以為他今天的一切是靠著自己得來的，可笑，沒有先帝爺，他莫瀟就什麼都不是。&rdo;

這就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了，為什麼護國公一直都順風順水，連帝位這位都能圖謀?無非就是這位得著興元帝的寵信，為什麼現在護國公做事處處受擎制了?不就是帝心不在了，沒人撐腰了麼。

&ldo;太后娘娘恨他，&rdo;魏老爺子搖一下頭，道：&ldo;他送這位莫家小姐入宮的時候，應該是絕沒有想到，這個外孫女兒恨他，跟他不是一條心。&rdo;

&ldo;所以我什麼都不用做了嗎?&rdo;睿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