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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打更人從街南頭走來，看見這隊人，忙不迭地就避讓到了一旁，甚至還衝族老們坐著的轎子行禮。

&ldo;他們會答應哥你的要求嗎?&rdo;嚴冬盡問。

&ldo;會，&rdo;莫桑青道。

&ldo;不讓他入祖墳?&rdo;嚴冬盡說：&ldo;這事對護國公很重要?&rdo;聽了半天，嚴冬盡也沒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莫桑青將嫡系旁支之間的事，跟嚴冬盡說了一遍。

嚴冬盡愣愣地聽著，這才發現世上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莫桑青往街南看著，小聲道：&ldo;知道他們今天為什麼求我嗎?&rdo;

嚴冬盡搖頭。

&ldo;任何能給莫氏帶來富貴的人，他們都不會放走的，&rdo;莫桑青聲音低沉道：&ldo;護國公其實已經被他們放棄了。&rdo;

&ldo;護國公會對付他們吧?&rdo;嚴冬盡問道：&ldo;他們就不怕?&rdo;

&ldo;將族老們都殺了嗎?&rdo;莫桑青曬笑了一聲，&ldo;他不敢的。&rdo;

恨到極點了，莫桑青還得留著護國公的命，同理亦然，護國公就算想將這些族老都碎屍萬段，他也不會這麼做的。

嚴冬盡扭頭看莫桑青，這才發現自家大哥這會兒臉色黯然，一點也沒有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淡定模樣，&ldo;哥?&rdo;嚴冬盡忙就喊了莫桑青一聲。

&ldo;如果有一天，我們手裡的權勢也快要完了，&rdo;莫桑青低聲跟嚴冬盡道：&ldo;我們也會被家族放棄的，一如今日的莫瀟。&rdo;

這話聽得嚴冬盡心頭髮緊。

風卷著雪從窗外灌入，細小的雪粒撲打在嚴冬盡的臉上，很快就將嚴冬盡的臉打濕。嚴冬盡想離開窗前，只是看見莫桑青站著不動，嚴冬盡便也陪站著，直到臉都感覺僵硬了，嚴冬盡才聽見莫桑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ldo;是不是有難事了?&rdo;嚴冬盡終於忍不住拉著莫桑青往後退了幾步，小聲問道：&ldo;哥你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難事，&rdo;莫桑青道：&ldo;只是覺得沒意思。&rdo;

&ldo;什麼沒意思?&rdo;嚴冬盡說：&ldo;那些老頭子嗎?哥你不想跟他們囉嗦，那就不要理他們好了。&rdo;

&ldo;京師莫氏可是百年的世族了，&rdo;莫桑青搖頭嘆道：&ldo;如今你也看到了，不過如此吧?&rdo;

嚴冬盡老實搖頭道：&ldo;我不知道。&rdo;

世族大家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嚴冬盡真不知道，他也生長在富貴之中，但真沒接觸過真真有百年底蘊的世族。

&ldo;日後與人談事，先提一個最過份的，&rdo;看見嚴冬盡搖頭，莫桑青突然就道：&ldo;之後再提你想要的，這樣多半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了，對方也有臺階下，畢竟我們也退讓了，不是?&rdo;

&ldo;我記下了，&rdo;嚴冬盡又鄭重地點頭。

門外這時傳來莫天青的聲音，很是恭敬地一聲：&ldo;三哥?&rdo;

&ldo;進來吧，&rdo;莫少將軍應聲道。

看見莫桑青瞬間迴轉了臉色，黯淡疲憊什麼的，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嚴冬盡在心裡估量了一下，覺得這個本事他可能永遠也學不會。

莫天青進了屋就跟莫桑青道：&ldo;三叔公他們明日就出城。&rdo;

莫桑青點一下頭，說：&ldo;今天辛苦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