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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王夫人心神不寧，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只是笑笑道：&ldo;我本就不打算活了，本想著等這兩個人都死了之後再死，可現在想想，既然沒有銀子買柳連聲的命了，憑我自己一輩子也殺不了他，乾脆就這麼死了吧。&rdo;

&ldo;王夫人，你在威脅我?&rdo;周書郊的眼睛眯了起來。

王夫人微微搖頭：&ldo;沒有威脅你，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就算現在不死，等你走了之後也是要死的。&rdo;說完，便將袖中單子遞給周書郊，她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雙眼無神道，&ldo;你說他怎麼這麼狠心呢，將我送給旁人時，絲毫沒有想過我已經懷了他的骨肉。&rdo;

周書郊愣了一下，看著她手中的單子，手指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夏幼幼一聽此話，臉也跟著陰沉起來，恨不得再回聞花樓補上幾刀，在她要忍不住衝出來答應王夫人時，周書郊開口道：&ldo;要死，便等我殺了柳連聲之後再死。&rdo;

王夫人一怔，立刻跪了下去，感激道：&ldo;程瑩兒多謝恩人，多謝恩人……&rdo;

她流著眼淚跪了許久，眼睛裡的恨意幾乎要將她燒成火，等她平復了心情，再抬頭便看不到人了。

周書郊和夏幼幼跳出王家後，散漫的走在大街上，誰都沒有先說話。已經是宵禁時分，街上什麼人都沒有，只有他們兩個幾不可聞的腳步聲。

等躲過第三波巡防的兵士，周書郊終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憤憤道：&ldo;早知道就不接這樣的單子，搞得一份錢要做兩份工，你以往也是這樣的?&rdo;

&ldo;沒有，我遇到的那些女子雖然慘兮兮的，但大多是兩個人之間的恩怨，還從未遇到過像王夫人這樣的情況。&rdo;夏幼幼淡淡道。將自己的妻子送給旁人，一般的禽獸想來根本做不出這事。

周書郊罵完便有些喪氣：&ldo;那個柳連聲，估計王夫人也就只知道他是尚書之子，其餘的還要我自己去打探。&rdo;這樣一來，短時間內要做的可就多了，其他的單子也不能接了。

&ldo;查就查吧，你先將他平日的喜好習慣都查清楚，其餘的我能幫就幫。&rdo;夏幼幼嘆了聲氣。

周書郊立刻謹慎起來：&ldo;先說好，這單可沒銀子掙。&rdo;

&ldo;……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呢，知道了。&rdo;夏幼幼嗤了一聲。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將人的影子照得很清楚，夏幼幼邊走邊盯著自己黑色的影子看，突然有些後悔離家出走了。

尚言該氣壞了吧，這會兒是不是也睡不著，或者在哪找她呢?一想到傅明禮可能正在某處尋她，夏幼幼心裡有些不舒服了，猶豫一下道：&ldo;你回府報信吧。&rdo;

&ldo;?&rdo;

夏幼幼臉上微燙，為自己想要退縮的心感到臉紅，好在夜色掩蓋住了她的表情，讓她能將話說出來：&ldo;我怕尚言太擔心我，畢竟在他眼中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現在想想不該離家出走的，你回去告訴尚言，讓他來接我回家。&rdo;

&ldo;……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rdo;周書郊嘴角抽了抽，猛地拍了一下腦門，&ldo;放心吧，他不會擔心你的。&rdo;

&ldo;為什麼?&rdo;夏幼幼斜了他一眼，看他這次又準備如何挑撥離間。

周書郊咳了一聲，安撫道：&ldo;在我說之前，你先答應我，待會兒不能太衝動。&rdo;

&ldo;什麼意思?&rdo;夏幼幼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