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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禮看著她臉上的笑，也忍不住跟著輕笑一聲，幫她把頭髮捋到腦後，低聲道：&ldo;睡吧。&rdo;反正臉上的包總會消的，他雖不關注自己的容貌，但也知道未來二十年都不會醜，至於二十年之後，想必她也沒那個力氣整日看臉了。

他這幾日連夜奔走，回來後又一直忙於朝務，此刻已經很是累了，說完話便將小姑娘抱在懷裡，緩緩閉上了眼睛。

夏幼幼眨了眨眼睛，努力仰頭去看他的臉，卻只能看到他的下頜，此時上面光潔一片，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ldo;別鬧。&rdo;傅明禮握住她作怪的手。

夏幼幼奇道：&ldo;尚言，我好像從未見過你淨須，你是不是不長鬍子啊?&rdo;

傅明禮一頓，無奈的睜開眼睛：&ldo;自然是長的，不過是沒有讓你看到過而已。&rdo;自己用未淨身的身子在宮中行走，這些事宜自是要小心，所以他習慣了於人後做這些，哪怕回到自己私宅，也未更改作息。

夏幼幼點了點頭，見他又閉上眼睛了，又忍不住手欠的去給他脖子上的包劃十字。在她這些小動作下，傅明禮根本沒辦法休息，只好咬牙將她提了起來，二人促膝而坐。

&ldo;說，是想睡覺還是想做些別的?&rdo;傅明禮面無表情的問。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還能有什麼&ldo;別的&rdo;可做，夏幼幼當即躺下閉上眼睛：&ldo;我好睏啊，還是睡覺吧。&rdo;

傅明禮好笑的看她一眼，重新將她攬到懷裡，這一次夏幼幼再也不動手動腳了，只是乖乖的趴在他懷裡發呆。

可惜這份安靜沒有持續下去，夏幼幼盯著他衣服上的盤扣，看了許久後開口：&ldo;尚言。&rdo;

&ldo;嗯?&rdo;

&ldo;……沒事。&rdo;今夜雖然很好，可有些事到底擱置在心上了，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出現在腦海里。其實她大可以直接問尚言的，只是有些問題說出來會得到解決，有些問題若是說出來，怕不是會變成二人之間的隔膜，她不確定自己想問尚言的，是屬於前者還是屬於後者。

所以還是算了，她如果真的想知道，大可以去問別院那位客人，沒必要一定要。

傅明禮頓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腦袋，緩聲道：&ldo;睡吧……&rdo;

夏幼幼這回真的不說話了，縮在他的懷裡像一隻安靜的玩偶，二人的呼吸輕緩的互動，最後慢慢的成為一體。

窗外的月亮漸漸往中空去了，守夜的人也開始犯困，整個都城都陷入魔咒一般的睡眠。

夏幼幼緩緩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適應許久後才輕輕叫了一句：&ldo;尚言?&rdo;

抱著她的人沒有回應。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去移他的手，等將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挪開後，這才鬆了口氣，在黑暗中摸索著下床。

&ldo;做什麼去?&rdo;傅明禮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

拎著鞋襪正準備逃走的夏幼幼一僵，半晌才小心道：&ldo;呃那個……我口渴了，想去喝些水。&rdo;

傅明禮從床上坐起，看了她一眼後道：&ldo;我去給你倒，夜間地涼，你先到床上坐著。&rdo;

&ldo;……不用了吧，你早就累了，就算休息，我自己去用。&rdo;夏幼幼訕笑道。

傅明禮沉默一瞬，還是穿上了鞋子，夏幼幼見狀，只好坐到床上，接過他遞來的濕毛巾擦腳，等著過分體貼的夫君給自己端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