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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自己的丈夫成了別人的丈夫,自己兒女的父親成了別人兒女的父親。
丈夫終於如願以償,吐氣揚眉。
李氏並不想去破壞丈夫的似錦前程,即使她也怨,她也痛,但她不恨。曾經那樣深愛過的人、曾經那樣相濡以沫的過去,她恨不起來。她只恨自己給不了兒女一個正正經經的身份,她的三郎已經十歲,卻還沒能入籍。
丈夫的來信讓李氏感到意外。
大概是她的安分讓丈夫心生不忍,丈夫在信裡說可以給兒子和女兒爭取到一個入潼川謝家的機會。兒子和丈夫是天生的讀書料子,假如有潼川謝家這個出身,以後要考個功名並不難。
所以李氏決定上京。
她孤身帶著兒女上京。
她知道那位長公主是個兇悍善妒的女人,從出發那天開始,她已經做好了身死京城的準備。一雙兒女是丈夫的親骨肉,丈夫肯定會保下他們,他雖然拋棄了他們母子三人,卻從來不曾騙她。
只要兒女能有個堂堂正正的出身,健健康康地長大,什麼都不重要。
反正她在這世上只有這麼兩個牽掛。
李氏想得入神,沒注意到謝則安已經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
謝則安把信上大半內容看得清清楚楚,剩下一小半看不著,但大致意思是能推斷出來的。
謝則安伸手把信從李氏手裡拿走。
李氏猛地回過神來,斥道:“三郎,把信給我!”
謝則安說:“這是‘爹’寫來的信?”
李氏沉默。
謝則安客觀評價:“字寫得不錯,就是有點軟,沒風骨。”
李氏說:“三郎,他是你爹,不要恨他。”說不定、說不定——
謝則安點點頭,雲淡風輕地說出李氏並未言明的打算:“說不定阿孃你會一死了之,把我和小妹留給他,讓我們在那位長公主身邊長大。”
李氏不敢看謝則安的眼睛。
謝則安伸手輕輕抱住李氏:“阿孃,讓我來吧。入籍而已,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交給我就成了。”
李氏說:“三郎,你別將事情想得太輕巧,當初你爹……他父母雙亡,族中叔伯拖延多年不讓他入籍,最後是他跪在老太爺門前三天三夜,才終於回到潼川謝家族譜上。他當年早早才名遠播尚且如此,何況三郎你如今只是個聲不揚名不顯的半大少年!”
謝則安替李氏擦掉臉上的淚痕。
他淡笑說:“放心,我有分寸。阿孃你別想著做傻事,入籍是重要,但沒有我們母子三人好好活著重要,再不濟我也要我們三個人一起回家過安寧日子。”他毫不客氣地說出威脅,“您要是不在了,潼川謝家求著我入籍我都不會答應。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想區區一個族籍沒那個資格成為我的‘仇人’吧?”
李氏被謝則安平靜卻認真的話鎮住了。
謝則安說:“阿孃你和小妹休息一會兒吧,我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做。”
謝則安盯著李氏閤眼歇息,才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雪景。
他的心臟在翻騰。
明知道丈夫背信棄義娶了公主,李氏卻從未在兒女面前提過半句丈夫的壞。“自己”的記憶裡,關於這個“爹”的部分少得可憐,只知道這次去京城是為了找“爹”,至於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對方品性如何現狀如何,統統不知曉。
回想起李氏來時變賣了僅有的屋子和田產,分明是做好了不再回頭的準備。
李氏肯定不會認為那位長公主能容忍她的存在。
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切斷了所有退路,還能有什麼解釋?
她是準備託孤!
她是準備以身相殉!
——就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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