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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方才司馬府君回來之後一直鬱鬱寡歡,話也不說,也是坐不久便告辭了。兩人過日子,見解不合在所難免,但豈可輕易言斷!此婚事乃母親與司馬公共許,媒人上門之期都約好了,你說不要便不要?當初司馬府君來求親時,你不是也歡喜得很?”
“並非任性。”徽妍神色平靜,看著她,唇邊浮起一抹苦笑,“長姊,你可知,司馬府君心中另有他人,只是司馬公不許,他無法,只得來娶我?”
王繆啞然,看看周浚,又看看徽妍。
“他心中有人?”她問,“誰?”
周浚亦是驚詫:“你從何處得知?”
“我看見的。”徽妍低低道,“就在離宴之後,不巧撞見。他未隱瞞,都告訴我了。”
王繆張口結舌。
周浚“哼”一聲,對王繆道,“看到了?我就說他這般才貌,多年鰥居不婚必有蹊蹺!”
“你莫打岔!”王繆瞪他一眼,再看向徽妍,卻也是沒了主意。
“徽妍,”她猶豫了一下,道,“我見司馬府君亦非三心二意之人,他家門風嚴厲,子弟中連納妾都少有。他又是個孝子,有司馬公在,不會虧待於你……長姊是說,說不定你二人成了婚,他的心便到了你身上?”
徽妍搖頭;“長姊,他親口告訴我,那女子與他少時便相戀,二人只因司馬公不許,苦守多年而未成。他若娶了我便可斷了那邊情義,便是輕薄之人,又如何做到違抗父命堅守多年?長姊,我於他,乃是司馬公強塞的新婦,他縱然不會虧待我,亦是無益,我不想要一個心中裝著別人的夫婿。與其將來百般糾纏,不如趁當下未行事,先行了斷。”
周浚聽了,嘆口氣。
“說得也是。”他說。
王繆也沒了言語。
“你想了斷?”過了會,她問。
徽妍拿出一份帛書,交給王繆。
“此書乃我方才所寫,煩長姊明日交與司馬公。媒人還未上門,司馬公亦知情,想來那邊也不會多說什麼。”
王繆將那帛書接過來,看了看,稍傾,長嘆一口氣。
“你決意如此?”她低低道。
“是。”徽妍看著她,雙眸深黝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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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離開周府時,已經是午後。街上仍是熙熙攘攘,到處是過節的人們,佩著五色絲,或去各市中採買過節之物,或帶著貢品往各處廟宮祭拜神祗。
王繆曾經一再勸說徽妍留下,明日再走。
但徽妍一點也不想再待下去,告別了周浚夫婦,便登車上路。
在路上歇了兩夜,第三日,她就回到了弘農。
家人對她回來很是驚訝。
“怎這麼快?”戚氏問,“也不先派家人送信,不是說過了端午才回?”
徽妍笑笑,將在長安給她買的禮物拿出來,“自然是想母親了,一刻也耽擱不得。”
“老婦才不信。”戚氏不屑道,臉上卻是笑眯眯的。
“二姊,”王縈馬上接著問,“你在長安過端午,可曾去梟羹宴?”
徽妍被戳中心事,片刻,若無其事地答道,“去了。”
“如何?”
“還不是那樣。”徽妍敷衍道,將一雙式樣漂亮的絲履給她。
王縈眼睛一亮,也顧不得再問,高興地穿起來,左看右看。
“矜持些!”戚氏忍不住道,搖頭,“好在室中無外人,當眾著履,像個什麼話!”
王縈撇撇嘴,仍是笑嘻嘻的。
徽妍回來,眾人俱是高興,戚氏讓僕人殺雞置酒,給她接風。
“你長姊曾來信說,你在長安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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