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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糞便的臭味燻到自家,蔣婆子還帶著兩個兒媳婦每天都要仔細將牲畜棚裡的糞便清掃一遍,然後拿去漚肥,澆灌田地。
累是累了些,不過看著那一個個和銀錢畫等號的家畜,和那些因為營養豐富,長得比以往更好的莊稼,又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山生哥哥。”
單福寶正被孃親逼著刺繡呢,看著堂姐們手裡乖巧的繡線,在她手上就有些不聽使喚,心裡正琢磨著怎麼才能逃過去呢,就聽到了外頭熟悉的聲音。
她立馬就猜到是誰過來了,當即歡呼著放下了手裡的繡繃,跟逃命似的,衝出了房間。
蘇湘看著閨女鬼靈精的模樣,扭過頭瞧了一樣繡繃上那個跟螃蟹神似的菊花,心裡頭哭笑不得,也熄了將人叫回來,讓她接著繡花的心思。
“你們可別學你們那個妹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不好本事,也不知道將來嫁人了怎麼辦。”
蘇湘對著一旁兩個乖巧的侄女略帶責怪地抱怨了一通,實際上她心裡還真不覺得閨女會不會刺繡,是一件多要緊的事。
她和孩她爹從小就給她攢著嫁妝,手裡有銀錢,還怕沒底氣不成?
而梅娘和蘭娘就不一樣了,看王春花的樣子,顯然就是個靠不住的,而二伯哥雖然疼閨女,卻太憨,顯然也不像是那種能夠給閨女攢下豐厚嫁妝的人,這麼一來,她們能夠依靠的,很大程度上就只有自己了。
蘇湘好心將這手繡活教給兩個孩子,也是因為心疼她們倆,是真心希望倆個姑娘能夠學好這一手本事,將來不論丈夫靠不靠得住,至少有自己謀生的本事。
“嗯。”
梅娘和蘭娘點了點頭,乖巧地繡著手裡的手絹。
梅娘看著溫柔的三嬸孃,第一萬次幻想,為什麼溫柔的三嬸孃不是她親孃。
有三嬸孃這樣的娘,即便多了三叔那樣一個不著調的親爹,她也認了。
“山生哥哥。”
福寶沒想到,哥哥回書塾了,老天爺就給他送來了這麼一個救星,每天被孃親拘著繡花,她都快長出蘑菇來了。
“福寶妹妹。”
嚴山生看著那個衝他跑來的小姑娘,多想抱抱她,親親她。
不過他記得爹爹的告誡,他現在已經不小了,作為外姓人,他要是對福寶做出太親密的動作,讓外人瞧見了,對福寶的名聲不好。
作為自己被人指著脊樑骨從小罵到大,汙水被潑了一盆又一盆,至今都只有單家幾個孩子和他做朋友的人,嚴山生深知那些碎嘴的婆子嘴巴有多臭,外界的流言蜚語,有多麼的無端,且讓人痛恨。
他自己受過的罪,半點都不想福寶再受一次,因此即便心裡很想很想,他都剋制住了,在福寶衝他跑過來的時候,只是成熟穩重的,將雙手背在身後,然後衝她點了點頭,喊了她一聲妹妹。
將手背在身後,是因為他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將小姑娘給抱住了。
“寶寶,你頭上的傷是怎麼了?”
寶寶,是嚴山生心裡偷偷給福寶想出來的親暱稱呼,只可惜這個稱呼他只敢在心裡叫叫。
這一次,在福寶湊近了,被他瞧見了額頭上還留著淡淡印記的傷痕時,一個沒控制住,就被他叫出聲了。
寶寶?
福寶抖了抖,有些牙酸,看著嚴山生高大的個頭,嚴肅的表情,一點都想象不到,這樣肉麻的稱呼,居然會是對方說出來的。
好在嚴山生在她心裡一貫都是沉穩大氣的好哥哥形象,加上他一貫少話,並不是什麼油嘴滑舌的男孩,因此雖然被叫了這個過分親暱的稱呼,福寶也沒有多想。
誰讓她名字就帶著一個寶字呢,被叫寶寶,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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