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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麗婭也不知說什麼好：&ldo;怎麼，你，你，還活著。你不是在這墓裡嗎？羅長虎。&rdo;

聽到他倆人的對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羅長虎死而復生了。

羅麗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上前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說不出話來。

諾娃反應過來，推了李雙玉一下，悄聲說：&ldo;我爸，我爸，他怎麼沒死？&rdo;

羅麗婭沒有哭。大概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沒來得及使她翻起辛酸史。她想起了什麼，扭頭看了跟羅長虎來的那女人兩眼，羅長虎忙說：&ldo;她叫葉真真，我的妻子。不，不，我的同事。&rdo;羅長虎有些慌亂，羅麗婭傻呆呆地站在那兒不動了。諾娃和李雙玉上去扶住了羅麗婭。突然，周圍墓地上傳來幾聲清脆而劇烈的爆竹聲。羅麗婭的身體寒戰般搖晃了幾下，隱約看見她眼裡充滿淚水，嘴唇邊閃著低沉而短粗的嘆息聲。

諾娃感到，憤怒、怨恨和痛苦在鼓盪著她的媽媽。她陷入了鬱悒和某種絕望之中。

章紅玉冷靜地看清了眼前生的一切。&ldo;看來這一句話兩句話也難以說清楚。這樣吧，先把眼前的事辦了。羅長虎不知從哪兒大老遠的來了，肯定是為了了卻自己的一個心願。那就先祭拜吧。羅長虎、羅麗婭、羅諾娃，你們一家三口都全了，就一起跪下拜一拜吧。地下二十七亡靈正等著這一刻呢。不對，現在看來地下只有二十六亡靈了。&rdo;

羅長虎遲緩地走過來，和羅麗婭娘倆並排跪了，又回頭看了那個叫葉真真的女人一眼。那女人遲疑了一下，也在後面跪了。這時，羅麗婭大聲嚎哭起來。

諾娃想，這是她媽積壓了多年憋屈，頃刻間爆的哭喊。這聲音悽慘無比，尖利刺心。

諾娃還從沒有見到過媽媽這樣不顧自己地揮灑情緒。她哭得女兒膽顫心驚，哭得女兒痛苦萬分。諾娃也跟著哭泣，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跪地痛哭起來。

最後，諾娃和李雙玉把羅麗婭扶起。羅長虎扶起的卻是那葉真真。不知為什麼，這個叫葉真真的女人也哭得死去活來。

大家都沉默不語，前後腳一起往墓外走。走到門外，又不知如何分手。

這時，章紅玉又說話了。&ldo;既然羅長虎還活著，既然大家都碰在了一起，我看，一些情況都應該說說清楚。我建議，羅同志和葉同志在鎮上先找旅店住下，不要急著回去。多年沉積下來的事情，得慢慢說開來。&rdo;

一陣沉默。章紅玉又說：&ldo;對了，兩位從哪兒來，現在哪兒供事，到黑虎鎮有什麼公幹呀？&rdo;

羅長虎沒吭聲。葉真真抬起頭，清脆地說了兩個字：&ldo;北京。&rdo;

章紅玉一副驚訝的神情，冷冷地說：&ldo;喲，大地方的人，做大官了吧？&rdo;繼而又加重口氣說：&ldo;我們這小地方的人，可不管誰官大官小，都得把事情說清楚。&rdo;

羅麗婭轉身一人先走了。

諾娃也緊跟媽媽而去。

回到家，羅麗婭把房門關緊，獨自躺下。諾娃說：&ldo;那葉真真與我爸的關係不一般，我爸不會又結婚了吧？&rdo;羅麗婭擦了一把眼淚說：&ldo;那肯定是的了。&rdo;

諾娃憤憤不平：&ldo;不行，我得找我爸說理去。我們母女等他這麼多年，他卻又領回一個女人來。這算什麼事呀？&rdo;

&ldo;諾娃呀，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羅長虎還活著。&rdo;羅麗婭盯著諾娃說。諾娃一時沒有反應上來：&ldo;他就是真的娶了那個女人，我們也應該盼著他活。他活著總比死了好。&rdo;

&ldo;二十六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