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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鬱恆在章州給扣押時,被毆打致鼻樑骨與左頰有輕微骨裂,身上的淤傷倒不要緊,經過處理,雖然還要住院觀察,倒沒有什麼特別不便的影響,也不影響他在醫院裡將材料整理出來。
他們給扣押時,大量暗訪到的第一手材料都給毀掉,不想重回章州採訪,只能從建鄴晨報借用他們暗訪得到的材料。
崔鬱恆還以為他們三名新華社的記者在章州的採訪已經夠細緻了,看到簡志康提供的材料,才知道建鄴晨報為此做了更多的準備,基本將章州地區上百傢俬盜礦點都清查出來,將盜採到流向國內外市場的黑色渠道也有摸底,甚至對章州全境因無序盜採稀土礦而導致的生態汙染狀況,也有詳細的調查,包括生態汙染致使當地新生兒神經性缺陷的比率高過全國平均水平超過十倍的資料也有詳細的描述。
崔鬱恆很難想象手裡的這份材料是建鄴晨報兩名記者在半個月的時間裡調查出來的,要不是材料裡很多內容都跟崔鬱恆他們的調查相符,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在造假。令崔鬱恆奇怪的,蔡雲飛副社長以及代表江南省委、省政府的梁偉法對這份材料的真實性都沒有提出質疑。
梁偉法也就罷了,蔡雲飛可以當了好幾十年的記者,應該知道兩名記者的調查能力十分有限,能揭開冰山的一角已經算不錯了,怎麼可能會如此詳實而準確呢?
蔡雲飛夜裡落榻省政府招待賓館,明天趕早還要回北京;崔鬱恆他們住的病房與其說病房還不如說休養別墅,崔鬱曼跟她媽及她嫂子還有另一名記者的妻子也都住在裡面。
崔鬱恆與一名傷勢較輕的記者借了分社的膝上型電腦寫材料,崔鬱曼跟她媽以及她嫂子雖然有些憂心,卻還要商量何時正式向張恪以及建鄴晨報的兩名記者道謝合適:“昨天夜裡,都是爸爸親自跟我這個學生通電話廣闊幫忙的事情,要道謝的話,爸他人是不是也要抽出時間來露一下面?”
“說起你的學生,有些事我正好要問你,”崔鬱恆出現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開著的房門,示意他妹妹出來說話。
她媽在一旁不高興的抱怨著:“有什麼事情要避開我跟小琴,小曼當年在海州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們兩兄妹竟然瞞到事情過去小半年才告訴家裡,真不清楚你們兩兄妹心裡在想什麼。你們不會還有什麼事情想要瞞著我?”
“那還不是怕你跟爸爸擔心?”崔鬱曼想起當年事就心有餘悸,不過跟家裡說起來又輕描淡寫了一番,畢竟當初是她自己堅持要回海州當中學教師的,她也怕家裡以此為藉口從此約束她的自由。
“還提當年的事情做什麼?”崔鬱恆頭疼的皺著眉頭,當時他一起跟小曼瞞著家裡,事情暴露後給罵得狗血噴頭。他鼻樑那段臉裹著一圈紗布,無奈的表情看不出來,只得站在房門口問小曼,“那個叫張恪的還是大一的學生吧,他怎麼會知道建鄴晨報派記者到章州採訪的?我發現他們在採訪前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也應該充分考慮到到章州暗訪的危險性,採訪的訊息不應該隨隨便便就外洩的。”
仔細推敲下來,疑點很多,最大的疑點就是蔡雲飛以及江南省地方當局竟然對這些疑點視而不見,崔鬱恆就想來找妹妹多瞭解一些情況,他可不習慣將疑問藏在肚子裡。
“我也說不好,感覺上很亂,”崔鬱曼想要從接觸不多的印象將張恪給她的感覺完整的描述出來很難,“你也清楚一中的那四名學生,杜飛跟張恪是很特殊的兩個人,杜飛剛進大學就創辦公司了,張恪這個學生給人的感覺更特殊一些。你都不知道我們夜裡是坐什麼車過來的,就是上次在北京車展中你指給我看的那款最昂貴的賓士車,還有他聯絡建鄴晨報派往章州的記者可沒有透過其他人轉達,而是直接通的電話,凌晨你們給救出來時,他好像是跟梁省長透過電話……我感覺爸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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