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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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閣內，丹碧緊緊盯著張嬤嬤，下意識護著肚子。

“婕妤是聰明人，知道宮中規矩。雖然若風先生身份特殊，但畢竟是外男，楚美人跟他太過親近，終將會招致大禍。皇后也是為了你們好，希望婕妤能好生考慮，即使不為自己，也要為皇子著想吧？”

張嬤嬤雖面上客氣，言語中卻是夾槍帶棒，絲毫不忌諱撕破臉。

丹碧這才想起那日撞見楚楚跟若風依偎之事，定是被身邊的夏荷出賣，告知了皇后。她輕咬下唇，強裝鎮定地說道：“楚楚跟若風先生的事，二人自有分寸，嬤嬤勿需擔心”

不料她會拒絕，張嬤嬤面色一僵，皮笑肉不笑，“還望婕妤能早日想清楚，老奴先去給皇后覆命了。”

她該如何是好？

丹碧緊緊捏著衣角，心中湧起無限恐懼。楚楚以為她是被陳貴妃難產嚇到，可實際上，她所處的環境更為兇險。

那個囑託，對她而言，比千金還重。

楚楚回悅雅軒的路上思索著若風的話，只見一熟悉的身影。

“你回來了”宋曦拍了拍肩上的積雪，笑道：“帶你去見個人。”

楚楚跟她來到掖庭，拐進偏僻的小巷，隱約聽見破敗的院落裡傳來陣陣咳嗽聲。

“綠蘿，曾經是蕪妃宮中人”宋曦附耳小聲道，一手掀起簾子。

一股刺鼻的潮味襲來，昏暗的房間內，比屋外還要冷上幾分。破小的床上睡著一個乾瘦的身子，隨著劇烈的咳嗽，不住顫抖著。

楚楚微微蹙眉，吩咐春桃將窗戶開啟。

“美人，不要……”床上的女子氣若游絲，強撐著起身。

蒼白的光線打在她臉上，她下意識地閉眼撇過臉去。

“你為何怕光？”

“奴婢不敢，能在掖庭苟活，奴婢已經知足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膽怯，楚楚想起剛宋曦的話：當年蕪妃難產而亡，皇上震怒，秋和宮跟太醫院調查了一番，最終將產婆跟太醫正全部處死。

這麼大費周章，難道是為了殺人滅口？

楚楚走到床邊，緩聲說道：“你別怕，伸手先讓我替你把脈。”

綠蘿一愣，看著眼前的絕色面容，溫柔的聲線，一時想起了曾經的蕪妃，不禁卸下心防，伸出了右手。

“無礙，只是風寒傷了肺，但仍需喝藥靜養，免得落下毛病。我給你開幾服藥，你堅持喝段時間。”

“謝謝美人”綠蘿受寵若驚，連連道謝。

“不必謝了，這後宮中活著不易，多多保重”楚楚也不多多言，開門見山，“綠蘿，你可知蕪妃之前的事？”

“蕪妃生性溫和，對宮人們都很好，皇上對她也是寵愛有加，可惜紅顏薄命。”綠蘿躺在床頭，兩眼無神地望著房頂，“蕪妃的死，皇上定是最難過的。”

“為何？”

“當時，皇后無孕，蕪妃一直服用避子湯，是皇上讓她停藥，為他再誕育一名皇子，豈料卻是這樣的結局。”

原來是這樣，綠蘿的話提醒了楚楚，當時元皇后已逝，姑姑入宮為後，還不曾誕下八皇子。若是皇上要蕪妃懷孕，那定不會是他大費周章的害人。

難道蕪妃是真的難產而亡？

後宮疑雲撲朔迷離，楚楚並非好事，不過是瞭解了真相，更好地拿捏好後宮的生存之道。

更深層次的原因，她隱隱覺得皇后與這一切脫不了干係。

南宮家的女人，在後宮中身居要位，若真能置身事外，反倒奇怪。

而且此次陳貴妃薨了，皇后是最大的受益者。

她望著窗外的大雪，不禁想起宋曦所言：綠籮在掖庭受人欺辱，背後都有皇后授意。蕪妃去世多年，皇后為何還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