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淪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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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楚楚收拾妥當，前去燕王府跟王妃匯合，一同去鹿山寺。

燕王妃由侍女攙扶著出府，看到楚楚後，琉璃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羞赧，“不好意思，讓齊王妃久等了。”

她年紀不大，聲音裡帶著江南水鄉的小意溫柔，讓人心生憐愛。

“王妃別客氣，我也剛到。”

楚楚笑著掀起簾子，請身懷六甲的燕王府先上馬車。

看著她嬌弱的背影，楚楚不禁感慨：燕王怎麼忍心對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冷眼相待？

哎，都是紅顏薄命，若是女子真能當家做主就好了。

二人坐上寬敞的馬車，緩緩駛離王府。

楚楚主動打破尷尬的氣氛，“燕王妃，您有所不知，我並非齊王的妃子，您叫我楚楚就好。”

美人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嘆息一聲，“各有各的難處，我雖是王妃，但有苦難言，也許不如楚楚姑娘過得開心。以後你也別叫我王妃，叫我青沅就好。”

至少昨日宴席上，齊王對她言聽計從。

楚楚苦笑，不想多提及那個男人，這幾日被折騰怕了，她得趕緊逃回去，不然若懷不上孩子，她那些小伎倆遲早要被慕容揭穿。

“王妃別這麼說，有了身孕要開心點，不僅為自己，也是為了孩子。”

青沅下意識捧著肚子，神情複雜，“楚楚有孩子嗎？第一次懷孕，我挺害怕的。”

“有呀”楚楚摸著她平坦的小腹，脫口而出，腦海裡浮現起最後一次抱安安的場景，他的百日宴。都說孩子一日一個樣，也不知道她再次回去時，安安長成什麼模樣了？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雖然她很討厭波詭雲譎的皇城，但那裡還有她牽掛的人。至於齊王，她對他的感情早在知道他給她下藥、故意接近她時，便已經消亡了。

即使現在齊王真心待她，她也一定要回去！

馬車停在寺門前，楚楚體貼地將青沅扶下馬車。她終於來到鹿山寺，北洛最南邊，也是地勢最高的地方。

二人進了寺廟，在方丈的親自接見下，點好香油，虔誠地跪拜菩薩。

楚楚雙手合十，心中默唸道：希望能早日回到皇城，母親、小玉、安安等人都一切順遂。

拜完菩薩後，楚楚跟青沅在後山上轉了轉。

“楚楚，那日多虧你替我解圍。”青沅笑著說道，眼底帶著淡淡的憂傷。

“別這麼說，其實我早就想來這了，應該是我感謝你才是。”

楚楚望著層層迭迭的山嵐，心思早已飛到南方故鄉了。

“北洛是大崇靠北的城市，鹿山寺則是北洛的最南端，從這往下，再走五里路便可到平城，一路南下，不出兩日就可以回到定都，也就是崇國的皇城。”

楚楚一怔，轉頭看向身旁柔弱的女子，笑道：“青沅，你真懂這裡。應該不是遼國人吧，看著像是從富饒江南來的人。”

“我是越國人，若要真說起來，我跟齊王的母妃還有些淵源。”

楚楚笑意不變，心中卻敲響警鐘，眼前這個溫柔無害的女子，該不會是齊王派來的人吧？

青沅捂嘴一笑，“但我跟齊王不熟，畢竟祺玉公主很早就嫁去了崇國。我只是很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剛嫁到遼國時，也日日望著家的方向。”

二人四目相對，無言見距離被拉近。

“我們都會有機會回家的。”楚楚握住她的手，緩緩笑道。

青沅笑而不語，眼神裡盡是憂傷。

回府的路上，楚楚琢磨著青沅最後的眼神，憂傷又絕望，總覺得她跟燕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來，高門貴女的命運都由不得自己，尤其是遠赴他鄉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