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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從這裡往東二百里,是紅鯉幫地盤,紅鯉幫跟別的河幫不同,頭兒是個寡婦,白膚檀口,烏髮柳腰。一個婦人能轄管那麼大片水域,有人說她本事大,憑實力掌一方水事號令數百漢子,也有人說她其實是‘那方面’本事大,憑床上手段號令漢子,連青鯨幫四海幫兩幫幫主也跟她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更有人親眼看到過,紅綢花舫,薄紗輕舞,夜明珠下,花釵撞瓷枕,鴛鴦翻紅浪……

比如一二三四五個鬼故事……

聽得範靈脩兩眼放光,時不時叫好,跟聽說書捧場似的,就差扔銀子大喊:再來一個!

直把船伕把肚子裡存貨倒完。

“沒了?這就沒了?”範靈脩很是不滿,“這偌大的渡頭,赤浪幫也管過不少年了,怎麼可能就這麼點事?”

船伕說的口乾舌燥,心內叫苦。他只是個行腳船伕,連幫裡最普通的幫眾都搭不上話,事再多,能輪到他聽見?就這些,都是他幾年聽到的東西了!

路怎麼就這麼長……船伕行船二十餘年,第一次覺得這活計不好乾,價錢是不是談低了?

“算了,少爺我大度,也不為難你了,你再說說最近的事吧,赤浪幫怎麼回事?這河幫打架,有規矩沒有?”

船伕身子一僵,差點栽進河裡,聽到第一句,他還以為少爺真不為難了,結果……還是讓他說,都不帶讓歇著的!

見範靈脩把船伕折騰的不輕,崔俁和謝叢對視一眼,心內暗笑,這範少爺可真是不好招惹,太鬼了!

船伕無法,只得絞盡腦汁想,想到了繼續說。沒辦法,誰叫他想要賞錢呢!

“要說咱赤浪幫,管這片水域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岔子,突然這麼一出,真是誰也沒想到。最近正是做生意的好時候啊,連天大雨,河水暴漲,泥暴頻發,好多地方都遭災了,小的聽人說,從峽縣往西,青華山南邊,全部遭了殃,往哪都走不了,都得行水路,可赤浪幫偏偏有事,上頭沒人發話,下面不敢行船,好多人都抻長了脖子等呢……”

範良修翻了個白眼:“誰要聽這個,來點好玩的!”

船伕一噎,嚥了口唾沫,接著說:“河幫的規矩啊,說起來是不老少,比如‘水上事,水上畢’,有恩有仇,都在水上,不波及家小。要是在水上犯了事,跑的快,上了岸,就不能再追殺,但要再敢下水就……嘿嘿。”

“還有,起船的時候要是東方遇浪,隱有霧茫,就是不詳之兆,必須落錨停船停一天。”

……

船伕說了一堆,範靈脩還是沒放過他:“還有嗎?”

“呃……小的想想,啊,有一條,如果夜起長燈——”船伕被範靈脩逼的話語不停,腦子連著轉,說到這卻突的一停,雙目遠望,倏的瞪圓。

範靈脩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說話,就催:“夜起長燈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過了好一會兒,船伕才回:“我忘了,大概也是不吉利?”

他的聲音粗嘎暗啞,好像和之前一樣,又好像……更沉了。

此時夜風拂過,水汽撲面,淡淡寒涼帶著微腥氣息,侵入鼻間,直衝心頭。

崔俁眉頭微緊,問那船伕:“咱們到長安,還需行多久?”

船伕聲音微甕:“看水勢,順利就快,不順利就慢。”

沒有敬語,不再過於卑謙……

他的感覺沒有錯,這船伕定是突然轉了主意,不想像約定中送他們上岸!

第24章 殺人謀財(入v公告)

出門在外,加上楊暄在身邊,崔俁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就算不用預感提醒,他也第一時間察覺到,船伕起了異心!

船伕表現一直很直白,小酒館裡聽到他們的話,夜訪談生意定價,渡頭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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