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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再說。”

……

“她是故意的。”宴升面無表情地看著刑律儉。

刑律儉點了點頭:“故意給我找些麻煩而已。”

宴升:“我們見到了賭坊的老闆,她問賭坊老闆是否記得當天白茉莉一共輸了多少銀子,又在哪個賭桌下的注奇怪的是,賭坊老闆不僅記得白茉莉在哪個賭桌下注,還記得白茉莉那天晚上一共輸了三千二百兩九十三文。”

司密處雖然網羅天下情報,又慣與各種細作打交道,但對一些江湖市井的規矩手段知之甚少,這也是刑律儉將蕭魚留在養濟院的原因之一。

“從永盛賭坊出來之後,我們去了大海米行,她以永安候府的名義跟大海米行賒了百石白米。”說道此處,宴升狐疑地看向刑律儉腰間的鞶革,“你把腰牌給她了”

刑律儉臉上露出意味深明的表情,右手食指輕輕摩擦著茶杯的邊緣:“並沒有。”

“那她是如何騙得過大海米行的掌櫃”宴升面帶狐疑,他一開始以為刑律儉將永安候府的腰牌給了她,但事實並非如此。

“她是如何認出我的,米行老闆自然也是如何認出她的。”

宴升微怔:“米行老闆認出我的腰牌”

“若我猜得沒錯,在找人搬弄這百石白米的時候,她一定有一段時間離開了你的視線。”刑律儉說完,挪動輪椅來到窗邊推開虛掩的窗欞,宴升順勢看去,一隻信鴿正閒庭漫步般在窗臺上蹦躂。

“這麼一說,她確實去後院解手一次,可只這片刻,她能做什麼”宴升狐疑。刑律儉抬手抓住信鴿,解下信鴿腳上的竹筒,從裡面取出一張司密處專用傳遞訊息的絹紙,併為宴升解惑道,“像米行的夥計或是丫鬟打聽一下胡大海的為人,或是他跟白茉莉之間的關係。”

“她們倆不就是情人關係麼這部分審訊記錄裡已經寫得明明白白。”宴升探頭看去,絹紙經過特殊的加密處理,要用白醋塗抹才能顯露字跡。

“他們只是說了他們想說的而已,至於那些不想說的,不能說的呢”將窗欞關好,刑律儉回到桌案前,從暗格裡拿出一小碟白醋,用狼毫蘸取之後刷在絹紙上,一行小字清晰地顯現在絹紙上。

北翟異動,或將啟用山鬼。

“北翟人想幹什麼”宴升一把奪過絹紙,“餘淵和談這才過去幾年北翟人竟然又蠢蠢欲動,簡直不把東嶽看在眼裡。”

刑律儉將絹紙湊近燭火,躍動的火舌瞬間將絹紙舔舐乾淨:“江城怕是又不太平了。”

宴升目光落在刑律儉的臉上,忽明忽暗的燭光在他臉上留下一道幽深的暗影。

“圖三既然已經提到了山鬼,便說明北翟一定會再次啟用山鬼,這也許是我們的機會。”

七年前,北翟攻陷江城,綏芬河一戰,邢克楠為救刑律儉而亡,自那以後,刑律儉就再也沒有站起來過。他小心翼翼地分辨著刑律儉臉上的表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刑律儉剛被從戰場揹回來的樣子,忍不住微微嘆息:“山鬼的身份,你是否仍舊沒有意思線索”

當年綏芬河一戰慘敗之後,刑律儉用三年時間查出一個代號叫山鬼的細作,但是之後無論他們怎樣尋找,山鬼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江城的水太深,我們不妨先把這趟水攪渾了再說。”刑律儉內心澎湃,面上卻沒有一絲顯露,反而平靜的彷彿一汪湖水,任誰也猜不出他此刻在想著什麼宴升皺眉看他,許久才問,“那現在怎麼辦”

“去給圖三回信,讓他密切關注北翟丞相府。”

“這根北翟的丞相府有什麼關係”宴升狐疑,刑律儉為他解疑道:“半年前北翟皇帝重病,幾個皇子開啟奪嫡之掙。這個時候丞相府的動向便牽動整個北翟的命運。如今北翟異動,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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