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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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原本打算今夜表白的呢，結果——”

季薇：“……”

她更想去死了。

結果，沒有等到天亮，季薇就提前被終結了。

早上六點整，裴安琪接了個電話就外出了，季薇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兒，被敲門聲驚醒了。她有一點起床氣，尤其是昨夜發生的事情那麼驚悚，她才睡了一小會兒，整個人都是意識不清醒的。她以為是裴安琪出門沒有帶房卡，也沒多想，裹上了天鵝絨的長款睡袍，頂著亂成雜草的黑髮去開門。

門開了後，她無意識地咕噥了一句：“裴裴，你為什麼不帶房卡？”

站在門外的元麗澤窒息了一秒，俯身對上了她惺忪的眼睛。她的秀髮慵懶地披瀉而下，直至腰間。留海遮住了泰半個臉龐，穿著白色的睡袍，赤腳踩在地毯上的模樣，更加像一隻琉璃娃娃了。

在元麗澤發呆的檔口，季薇也總算是看清了來人。她愣了幾秒，俏臉“唰”地一下全都紅透了，一時間居然也忘記了關門，只能呆呆地跟他對視著。

他應該也是剛睡醒，不，或許是根本就沒有睡。季薇發現他白皙的面孔上略顯疲憊，唯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瞳，在這樣的黎明夜色中，尤其黝黑髮亮，在她的心間開出了一朵灼人的火焰。

1、2、3——

又愣了幾秒，季薇尖叫著“啪”一聲關上了門。

元麗澤：“……”

季薇背靠著門板，劇烈地喘息著，直到聽到外頭傳來他沙啞的聲音：“娃娃，我好怕敲門後看不到你人在這裡。昨夜我都不敢入睡，生怕一覺睡過去，醒來後就再也找不到你了。看到你還在這裡，我很開心。”

季薇順著門板滑了下來，也不嫌棄地上是不是衛生，徑直坐了下來。她雙手環膝，將發燙的臉龐埋在了膝蓋裡。

“跟你分開的日子裡，我每一天都好痛苦。心好疼好疼，我想去找你，可我怕、我怕你會討厭我。你說過我給你帶來了困擾，你說過你沒有想過在大學裡談戀愛的，你說過你怕對不起父母。我看見你哭泣的模樣，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試著想過要放手，我甚至都已經決定回倫敦再也不回來。可是，等我再見到你的時候，等我看見你和情敵在一起時，我所有的理智全都找不到了，我不想放開你，娃娃，不要分手好不好？”

季薇捂住耳朵，不想要聽他說話，不是因為怨他氣他，而是她覺得現在沒辦法去面對他。她清楚的知道他這人不會說謊，她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甚至說出了傷害他的話。可他卻依舊不計前嫌，依舊是捧著自己的一顆真心，毫不避諱，毫不隱藏地展現在自己眼前。

外頭靜默了一陣，季薇隔著厚厚的門板，似乎也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類似於自嘲與憂傷的語氣。

“娃娃，你說過你討厭我，是真的嗎？”

又是這種小心翼翼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

明明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偏偏在這種事情上，極端地不自信。不，也許不是不自信，只是因為他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是真的嗎？”

季薇閉上眼睛，掌心在灼燒著，心口也在灼燒著。如果她要是有些理智的話，就應該騙他，疏離他，斷掉兩個人之間的緣分。

可是——

她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他，喜歡得快要發了瘋，這種感情一點都不比他少。

幾乎是在元麗澤轉身的同時，門開了。元麗澤腳步一頓，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雙滾燙的小手拽住了。

他愕然回首，見季薇低垂著眼眸，兩隻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她什麼也沒有說，可她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元麗澤烏瞳裡的憂傷漸漸地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胸腔裡泛起的一股蜜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