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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智勇抱著枕頭，目光呆滯地看著拖拉機。

泰平忙不迭地賠著不是：&ldo;不是啊！不是啊！他有病！&rdo;

小夥子：&ldo;有病就治，別出來害人！&rdo;

說罷一踩油門，啟動了拖拉機。拖拉機從秦智勇眼前開過，車鬥裡電視機包裝箱上印的&ldo;日本&rdo;兩個字讓秦智勇又瞪圓了眼睛。

泰平攙著父親，像哄小孩似的：&ldo;爸，回家了回家了。&rdo;

泰平和媳婦攙著秦智勇回了院子。秦智勇邊走邊向著一個方向敬了個軍禮，又向另一個方向舉手打了個招呼。

泰平勸慰著：&ldo;沒人了、沒人了，都走了。&rdo;

秦智勇喃喃地絮叨著：&ldo;都走了，都走了。&rdo;

泰平和媳婦攙扶著秦智勇回到屋裡，躺在床上，泰平媳婦用毛巾沾濕了水，給秦智勇擦去腳上的泥土，泰平給父親蓋好被子。

秦智勇躺在床上，臉衝著牆壁，渾身哆嗦。

泰平坐在床邊，安慰著：&ldo;爸，您又做夢了吧？沒事了，沒事了，您再睡會兒吧。&rdo;

泰平媳婦從秦智勇的屋子走出來，迎面碰到兒子強軍。

強軍皺著眉頭：&ldo;媽，爺爺是不是又睡糊塗了？&rdo;

泰平媳婦無奈地點點頭，從鍋裡拿出兩個剛烤好的餈粑放到碗裡交給強軍：&ldo;去，給你爺爺送去。&rdo;

強軍：&ldo;我不去。&rdo;

泰平媳婦一邊忙活著，一邊不耐煩地：&ldo;咋啦？你爺爺又不會吃了你。&rdo;

強軍不情願地接過碗：&ldo;那可難說，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日本鬼子！我真怕他哪天犯糊塗了真給我一柺棍。

泰平媳婦笑了：&ldo;打你也活該！你說你啊，學啥不好，非要學日語，你爺爺最恨日本人，他能不生氣嗎！&rdo;

強軍：&ldo;學日語咋啦？將來我還想上日本留學呢！&rdo;

泰平媳婦緊張地看了一眼東屋：&ldo;小點兒聲，可別讓你爺爺聽見。還有，把你的日語課本也都收好了，讓你爺爺看見還得被他撕了‐‐&rdo;

強軍：&ldo;我才不怕他呢。&rdo;

泰平媳婦把一袋子糯米倒進裝滿水的木盆裡：快去吧，我這兒還不少事呢。

強軍只好端著碗走向秦智勇的屋子。

此時，秦智勇正坐在床上看著電視，一口一口地吸著煙。

電視裡正播放著日本國會議員和穿戴著侵華日軍裝束的日本青年參拜靖國神社。神社外，排著長長的等待參拜的隊伍……

秦智勇盯著電視畫面，一口一口地吸著煙。

強軍端著一碗餈粑走進屋。

秦智勇抬起頭眯縫著眼睛：&ldo;你是誰啊？&rdo;

強軍笑嘻嘻地：&ldo;爺爺，我是強軍，是您一手帶大的孫子啊。我媽做的餈粑，讓您先嘗嘗。&rdo;

秦智勇：&ldo;強軍啊，好，好，放下吧。&rdo;

秦智勇拿起一塊餈粑吃了起來。

強軍在爺爺身旁坐下：&ldo;好吃嗎？&rdo;

秦智勇嘿嘿笑著：&ldo;好吃，好吃。&rdo;

吃了幾口，秦智勇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愣愣地看著強軍：&ldo;你是誰啊？&rdo;

強軍苦笑地看著爺爺。

突然強軍看見秦智勇的床上有一本撕破的大學日語課本，他拿起一看，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