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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智勇：&ldo;到底咋啦？&rdo;

周廣仁拉著秦智勇，邊走邊說：&ldo;回來這幾天，老黃總是神神叨叨的，還老拿個刀亂比劃。&rdo;

秦智勇和周廣仁一起急匆匆地向營房走去。

營房裡，老楊和老曹規規矩矩地坐在通鋪的沿上，戰戰兢兢地看著有些醉意的黃信田。

黃信田手裡拿著明晃晃的獵刀，在他倆面前指指點點、比比劃劃地說著：&ldo;……老楊、老曹，你們覺著我老黃這人咋樣？&rdo;

老楊、老曹茫然地相互對望了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黃信田大聲地：&ldo;說話啊！咋想的就咋說！平時你倆的話不是挺多的嗎？咋啞巴了？我老黃這人到底咋樣？快說！&rdo;

黃信田說著拿刀在他倆眼前又比劃了一下，老楊忙連連點頭：&ldo;好！挺好！挺好！&rdo;

老曹也連連點頭，看著老楊：&ldo;挺好！挺好！人‐‐挺好！&rdo;

老楊看著老曹：&ldo;好人啊！好人。&rdo;

老曹附和著：&ldo;好人！&rdo;

黃信田：&ldo;好人？&rdo;

老楊、老曹異口同聲：&ldo;好人！&rdo;

黃信田突然抓起佛龕上的小泥佛狠狠地摔在地上，泥佛被摔得粉碎，老楊和老曹都嚇得渾身一哆嗦。

老黃吼著：&ldo;我老黃從此不做好人了！我要做惡人！惡人！&rdo;

老楊、老曹連忙附和：&ldo;惡人好、惡人好，就做惡人。&rdo;

黃信田的刀在他倆眼前劃過，兩人嚇得直往後躲。

老楊細聲細氣地說：&ldo;老黃，老黃兄弟，小心你這刀，稍微往後挪點兒，容易誤傷，嘿嘿。&rdo;

黃信田神經質地：&ldo;誤傷？是啊，誤傷。老楊，你說我該不該殺那個鬼子？&rdo;

老楊：&ldo;該殺！當然該殺！是鬼子都該殺！&rdo;

黃信田：&ldo;他救了那孩子，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可這怪不著我！&rdo;

老楊、老曹異口同聲：&ldo;不怪你、不怪你。&rdo;

黃信田從桌上拿起老楊的酒葫蘆，咕嘟咕嘟地連喝了幾大口，老楊有些心疼地咧了咧嘴。

黃信田把酒葫蘆扔在鋪上，老楊忙撿起來，晃了晃。這時，秦智勇和周廣仁走進營房，兩人站在那裡看著黃信田。

黃信田還在瘋癲地喊著：&ldo;從今以後，我老黃不會再有什麼誤傷了！所有日本鬼子都該死！都他媽該死！&rdo;

老楊、老曹異口同聲：&ldo;該死！都該死！&rdo;

黃信田：&ldo;我要把他們都抓住，把他們一個一個綁在樹上，一刀一刀地割他們的肉！一刀一刀地割！&rdo;

黃信田的刀在他倆眼前晃來晃去，老楊想岔開話題：&ldo;老黃，你‐‐你說的那個萬物有靈，是、是咋回事來的？我、我又忘了。&rdo;

老曹哀求老楊：&ldo;你快閉嘴吧，你咋哪壺不開提哪壺呢！&rdo;

黃信田拿著刀一步步走向老楊：&ldo;你說啥？你再說一遍。&rdo;

老楊自知失言，結結巴巴地說：&ldo;老、老黃，信、信田兄弟，冷靜、冷靜‐‐&rdo;

黃信田：&ldo;萬物有靈？對！萬物有靈！萬物都有靈！可他媽日本鬼子不算在內！不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