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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遠處傳來的槍炮聲，冬梅跪在雪地上，雙手合十，向著遠方默默禱告著：&ldo;觀音菩薩，保佑栓子哥、智勇哥平安無事，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吧……&rdo;

正當秦智勇焦急萬分時，周廣仁扛著一副擔架，冒著彈雨跑來了。

周廣仁大喊著：&ldo;排長！快！快！擔架！&rdo;

兩個人把栓子放到擔架上，抬起來就跑，炮彈不斷地在他們周圍爆炸。

這時，迎面開過來幾輛軍用卡車，車上載著一車還沒拿到槍、連軍裝也沒來得及換的新兵，卡車從秦智勇和周廣仁身邊開過，向前線駛去。

突然，&ldo;轟隆&rdo;一聲巨響，周廣仁回頭一看，最後一輛卡車被炸上了天，一車的新兵被炸的沒了蹤影。

路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傷兵，由民夫、擔架兵抬著向救護所跑去，還有一些能走的傷兵拄著拐，一瘸一拐地向救護所走去。

秦智勇和周廣仁抬著擔架在人流中穿梭著……

陣地上，日軍已停止了進攻。

疲憊的老曹躺在戰壕裡，打著鼾聲。

黃信田的頭部流著血，正拿出急救包為自己包紮，老楊看到，忙跑過去幫黃信田包紮。

黃信田賭氣地推開老楊：&ldo;不用！&rdo;

老楊：&ldo;別亂動！&rdo;

老楊一邊幫黃信田包紮，一邊嘴裡還誇張地嚷著：&ldo;哎呀不好了，衣羅娘娘快來呀，快救救我兄弟吧，他的葫蘆漏了，快給他換個葫蘆吧。&rdo;

黃信田也被氣樂了，可傷口又讓他疼的直咧嘴，他沒好氣地說：&ldo;輕點兒！&rdo;

老楊：&ldo;是是，輕點兒輕點兒。真他罵難伺候啊！&rdo;

救護所外聚集了很多擔架和傷兵，秦智勇和周廣仁放下擔架。

秦智勇對周廣仁說：&ldo;背上栓子，跟著我！&rdo;

周廣仁背起栓子，緊跟在秦智勇身後，擠進救護所。

陣地上，老楊給黃信田包好傷口，說：&ldo;老黃啊，咱們兄弟一場，沒想到你能為了個娘們兒就跟我翻臉，寒心呢。&rdo;

黃信田：&ldo;我也沒想到你會開槍打女人。&rdo;

老楊想發火，忍了忍，耐著性子說：&ldo;啥女人啊，是女鬼子！&rdo;

黃信田提高了嗓音：&ldo;那也是女人！&rdo;

老楊終於火了：&ldo;日本鬼子糟蹋了多少咱中國女人！我殺一個咋啦？告訴你，黃信田，老子一槍打死她算便宜她了。&rdo;

黃信田：&ldo;那你還想咋的？&rdo;

老楊：&ldo;想咋的？鬼子是咋對待咱中國女人的，老子也咋對待她！&rdo;

老曹被吵醒了，惱火地說：&ldo;還他媽讓不讓人睡會兒！小鬼子剛消停了，你倆又掐起來了，還有完沒完？&rdo;

黃信田瞪著老楊：&ldo;鬼子殺女人，你也殺女人；鬼子糟蹋女人，你也糟蹋女人，那你跟鬼子還有啥兩樣？&rdo;

老楊張口結舌：&ldo;我‐‐我‐‐&rdo;

黃信田眼望遠處群山：&ldo;萬物有靈，何況是人。你還記得孫參謀說的話嗎？鬼子是狼，我們不能也變成狼，我們要做獵手。我們土家人趕山的時候，是有規矩的，不能濫殺生靈，冬天不打懷胎獸，春季不打孵窩鳥‐‐&rdo;

黃信田自己說了半天，見老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