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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長栓：&ldo;去哪兒？&rdo;

秦智勇：&ldo;去告訴他們……&rdo;

秦智勇拉著古長栓向院門走去，古長栓把報紙交給強軍。

泰平媳婦拉了泰平一下：&ldo;老哥倆這是要去哪兒啊？&rdo;

泰平望著秦智勇和古長栓的背影：&ldo;山上，還能去哪兒。&rdo;

強軍拿起報紙，坐在竹椅上，認真地讀了起來。

古長栓攙著秦智勇向村外走著，古長栓：&ldo;智勇哥，這些年你過得好嗎？&rdo;

秦智勇：&ldo;好，好啊！&rdo;

這時，一個繫著紅領巾的七、八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向秦智勇問好：&ldo;爺爺好！&rdo;

秦智勇笑咪咪地點著頭：&ldo;好、好。&rdo;

秦智勇望著小男孩跑遠的背影，喃喃地說：&ldo;村裡人對我都好，現在的娃娃們也不向我扔石頭了。&rdo;

古長栓同情地點了點頭。

秦智勇看著古長栓：&ldo;栓子啊，我沒承想能活這麼久啊，想想那些死去的弟兄，我知足啊！&rdo;

古長栓：&ldo;是啊，我也老是夢見他們啊。&rdo;

秦智勇：&ldo;栓子啊，我現在有病，好些事、好些人都想不起來了，可我知道，他們全都在那兒呢。&rdo;

秦智勇指著遠處弓形山的山頂，古長栓向山頂望去。

秦智勇挽住古長栓的手：&ldo;走！去看看他們！&rdo;

兩個老人相互攙扶著向山腳走去。

強軍放下報紙，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一個夏天，爺爺穿著短褲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曬著太陽，當時只有十二、三歲的強軍看見爺爺大腿上的刀疤，問：&ldo;爺爺，這是哪來的？&rdo;

爺爺自豪地說：&ldo;當年打日本鬼子留下來的，當年啊‐‐&rdo;

強軍半信半疑地：&ldo;爺爺，你還打過鬼子？你們不是盡打內戰了嗎！哪會打日本鬼子啊？騙人！&rdo;

爺爺聽了，默默地站起身，拄著柺杖走進了自己的小屋。

強軍又拿起報紙，繼續讀了起來。

弓形山的山頂，秋風瑟瑟。

秦智勇背著酒葫蘆和古長栓相互攙扶著，步履蹣跚地爬上山頂，秋風吹亂了兩個老人稀疏的白髮。

秦智勇站在山頂，遙望著對面的鷹形山，他摘下酒葫蘆，自己喝了一口，又哆哆嗦嗦地把酒葫蘆遞給古長栓，說：&ldo;喝一口吧，家鄉的酒。&rdo;

古長栓接過酒葫蘆，眼睛盯著秦智勇微微顫抖的手。

秦智勇看到古長栓在看自己的手，他不自然地笑笑，把顫抖的手指張開，又使勁握了握：&ldo;總是抖啊，控制不住。可抖是抖，栓子，你信不信，你現在要是給我一把漢陽造，老子還能打！&rdo;

古長栓使勁點了點頭：&ldo;信！我信！&rdo;

古長栓舉起酒葫蘆，猛喝了一大口，他看著酒葫蘆，語氣肯定地：&ldo;這是老楊的。&rdo;

秦智勇點點頭：&ldo;是老楊的，你還記得？&rdo;

古長栓把葫蘆遞給秦智勇：&ldo;想忘也忘不了啊！還有老曹、二鬼子、黃信田、孫參謀，你還記得他們嗎？&rdo;

秦智勇：&ldo;名字記不準了，可他們的長相，他們犧牲時的樣子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rdo;

秦智勇舉起葫蘆又喝了一大口，環顧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