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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ldo;那個小鬼子，該殺！&rdo;

老曹趕緊附和：&ldo;對！該殺！&rdo;

老曹對周廣仁：&ldo;二鬼子，這鬼子話好學嗎？&rdo;

周廣仁眼睛一翻：&ldo;你想學？&rdo;

老曹：&ldo;啊，你教俺一句簡單的。上次因為不懂鬼子話，差點兒吃大虧，要不是老楊及時出手，俺老曹早就壯烈殉國了。&rdo;

周廣仁合上書：&ldo;那好啊，教你一句。&rdo;周廣仁用日語說了一句，&ldo;投降不殺！&rdo;

老曹鸚鵡學舌地跟著學：&ldo;&l;投降不殺！&r;這句啥意思啊？&rdo;

周廣仁：&ldo;就是&l;投降不殺&r;&rdo;。

老曹很掃興：&ldo;不學，這句對我沒用。&rdo;

周廣仁：&ldo;咋沒用啊？&rdo;

老曹：&ldo;小鬼子，投不投降都該殺！&rdo;

老楊：&ldo;對！都該殺！&rdo;

周廣仁：&ldo;這你們就不懂了，殺死俘虜，違反了一個什麼什麼瓦公約！&rdo;

老曹：&ldo;我不知道啥公約母約。&rdo;

老楊：&ldo;二鬼子，你說的那個什麼瓦公約，小鬼子遵守了嗎？&rdo;

周廣仁無言以對。

老曹：&ldo;是啊，小鬼子遵守了嗎？在南京，我們多少弟兄被鬼子殺了，他們可都是放下武器的，還有很多傷兵。&rdo;

老楊：&ldo;小鬼子禽獸不如！&rdo;

周廣仁：&ldo;那你也跟他一樣，禽獸不如？&rdo;

老曹：&ldo;這叫以血還血，以牙還牙。&rdo;

老楊：&ldo;對！對禽獸就要用禽獸的辦法。對不對老黃？&rdo;

黃信田彷彿沒聽見一樣，一言不發地躺在那裡，看著天棚。

老曹：&ldo;二鬼子，你再教我句別的。&rdo;

周廣仁：&ldo;那你想學啥？&rdo;

老曹想了想：&ldo;&l;小鬼子，我操你祖宗！&r;咋說？&rdo;

周廣仁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老曹一臉鄙夷：&ldo;不會啊？這麼簡單的話都不會？&rdo;

老楊：&ldo;他就會&l;投降不殺&r;。&rdo;

黃信田突然從床鋪上坐起，大吼一聲：&ldo;你們能不能安靜一會兒！&rdo;

大家面面相覷，愣愣地看著黃信田，黃信田下了床鋪，走出營房。

老曹看著黃信田的背影，很是納悶：&ldo;老黃這陣子是咋的了，喜怒無常的。&rdo;

老楊意味深長地說：&ldo;我很懷念以前那個有信仰的老黃。&rdo;

黃信田走出營房，小牛挑著擔子迎面走來。

小牛：&ldo;信田叔，去哪兒啊？要開飯了！&rdo;

黃信田：&ldo;出去走走。哎‐‐小牛啊，苦娃還不說話嗎？&rdo;

小牛興奮地說：&ldo;說了說了！可就是聽不明白，他一會兒說鬼子殺了他全家，一會兒又說鬼子哥哥救了他。俺也搞不懂，這鬼子咋會救他呢，這孩子腦子可能壞了。&rdo;

小牛嘆了口氣，挑著擔子進了營房。從營房裡傳來熱情的招呼聲：&ldo;小牛來了！有啥好吃的？&rdo;

黃信田呆呆地站在那裡。

日軍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