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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教士默默地看著她們。

教堂外，到處都是百姓的屍體。七叔醒了過來，他發瘋一般爬到破牆邊，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撿起孫女的血肉，捧在手裡，放到眼前，嚎啕大哭。

這時，渾身是血的秦智勇抱著泰平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撲倒在地，昏了過去，泰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長山娘撲到秦智勇身旁，抱起泰平，又伸手想把秦智勇拉起，卻力不從心，七叔見狀，猛地站起來跑到秦智勇身旁，背起秦智勇就跑，長山娘抱著泰平緊跟在後邊，子彈不斷地從他們頭頂上飛過……

巖井和黑田帶著日本兵衝進教堂，傳教士抬頭看見衝進來的日本兵，他緩緩放下手裡的《馬太福音》。

黑田帶著日本兵衝上鐘樓。

鐘樓上，黑田只看到地上一挺砸壞的機槍和成堆的子彈殼，一個日本兵突然指著地上的一灘血，喊著：&ldo;血！&rdo;

黑田沿著地上的斑斑血跡走下樓梯，來到禮拜堂。

傳教士又開始佈道：&ldo;……那時我必公然對他們說，我從來不稱許你們，你們這些不按著法則行事的人哪，離開我去吧！你們個人若不從心裡饒恕你的弟兄，我天父也要這樣待你們了……&rdo;

巖井站在一旁一邊聽著，一邊欣賞著&ldo;聖母瑪利亞&rdo;的畫像，黑田走到他近前，耳語了幾句，巖井點點頭。

黑田衝到傳教士面前，把槍指著傳教士的頭，其他日本兵也把刺刀對準了女教徒和百姓。

巖井走上前，用中文對傳教士很客氣地說：&ldo;請把那個受傷的支那士兵交給我們。&rdo;

傳教士淡淡地說：&ldo;本人以傳教為天職，不關心外邊的事。&rdo;

黑田衝上去，打了傳教士兩個耳光，指著女教徒，用中文厲聲地說：&ldo;不交出來，就把她們衣服統統地扒光！把這裡統統地燒光！&rdo;

女教徒們跪在地上，驚恐地祈禱著：&ldo;聖母呀，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rdo;

傳教士憤怒了，他大聲抗議道：&ldo;我是德國傳教士，我國與貴國有過協約，要保護對方國的公使館、租界和教堂……&rdo;

巖井冷笑了一下，向身旁的日本兵示意了一下，幾個日本兵撲過去撕扯小牛娘和幾個女教徒的衣服。

傳教士向巖井怒吼著：&ldo;只是我告訴你們，凡向弟兄動怒的難免受審判；凡罵弟兄是拉加的，難免公會的審斷；凡罵弟兄是魔利的，難免地獄的火！地獄的火！&rdo;

小牛娘毫不畏懼地與日本兵搏鬥，保護著其他女教徒。

傳教士向巖井伸出雙手：&ldo;你不應當憐恤你的同伴，像我憐恤你麼？&rdo;

日本兵還在撕扯著女教徒的衣服，小牛娘拼命反抗，被一個日本兵踢倒在地，日本兵舉刺刀正要向小牛娘刺去，突然渾身是血的老曹拎著大刀，從&ldo;聖母瑪利亞&rdo;的油畫像後邊衝出來，大吼一聲：&ldo;放開她們！&rdo;

巖井和黑田都吃了一驚，血人般的老曹舉起大刀，向日本兵一步步走去，日本兵都情不自禁地向後退去，突然，一個日本兵端著刺刀怪叫著向老曹衝去，老曹並不躲閃，揮起大刀一刀砍死了他，自己的肩膀也被刺中一刀，又一個日本兵端著刺刀從老曹身背後刺去，小牛娘猛撲上去，用身體擋在了刺刀，刺刀刺進小牛孃的胸膛，小牛娘慘叫一聲，倒了下去，老曹回頭，未等那個日本兵抽回刺刀，老曹掄起大刀又劈掉了那個日本兵的腦袋。

渾身是血的老曹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