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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的聲音打斷了強軍的思緒：&ldo;泰平在嗎？&rdo;
話音未落，鎮長走進院子，泰平忙從屋裡迎出來，鎮長手裡拿著一個信封，對泰平說：&ldo;泰平啊，這是鎮上給你家老爺子一點補助，錢不多，是這麼個意思，你拿著吧。&rdo;
強軍放下報紙，對鎮長說：&ldo;鎮長，報上說要給健在的抗日老戰士發紀念章，有我爺爺的嗎？&rdo;
鎮長一愣，支吾著：&ldo;也許‐‐以後‐‐會有吧。&rdo;
強軍很是不滿：&ldo;以後？以後就晚了！&rdo;
鎮長有些尷尬，泰平忙接過信封，打著圓場：&ldo;感謝鎮長，感謝政府。可他‐‐最需要的不是錢啊！&rdo;
鎮長連連點頭，動情地說：&ldo;我知道我知道。你家老爺子這輩子啊，對得起這個國家……&rdo;
鎮長的聲音有些哽咽，忙轉身走了，泰平把鎮長送到門口。
泰平目送鎮長走遠，回頭對強軍說：&ldo;強軍，我去山上找你爺爺他們去，該吃飯了。&rdo;
強軍：&ldo;我去！&rdo;
強軍說著一溜煙兒跑出院子。
陵園的紀念碑前，遊人們坐在地上吃著點心、打著撲克，互相嬉戲打鬧著。
秦智勇和谷長栓席地而坐，秦智勇舉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又遞給谷長栓，谷長栓接過酒葫蘆，也喝了一大口。
古長栓眼望著紀念碑前的遊人，傷感地說：&ldo;現在已經沒人記著他們了。&rdo;
秦智勇：&ldo;我記著！&rdo;
這時，一對年輕夫妻領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向紀念碑走去，小女孩的手裡捧著一束鮮花，她把鮮花輕輕放到紀念碑前，一家三口站成一排，向紀念碑三鞠躬。
秦智勇久久地凝望著他們，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突然他扯著嗓子，旁若無人地大聲唱了起來：&ldo;沖！沖！沖！
向前沖！
沖！沖！沖！
犧牲要奮勇。
不怕他的飛機盤旋投彈在空中，
不怕他的炮火兇；
不怕他的機關槍彈如雨猛，
不怕他的毒瓦斯氣霧濛濛！
……&rdo;
強軍爬上山頂，看著正喝酒唱歌的兩個老人，他緩緩地舉起右手，向著兩個老兵佝僂的背影，恭恭敬敬地敬了個軍禮。
兩個老兵還在大聲唱著：
&ldo;……
我們只管沖！
向前沖！
我們只管攻，
向前攻！
填平黃海打到日皇宮，
殺遍本洲四島滿地紅。
凱旋歸來為我民族爭光榮。
誰說我大中華民族沒有好英雄！
……&rdo;
歌聲在山谷間久久迴蕩，彷彿有很多人在同聲唱和著。
唱罷，兩個老人仰天大笑。
據說，在當地，每到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夜晚，都會有人看到，一支頭戴草帽，腳穿草鞋，身背大刀的隊伍，唱著&ldo;沖！沖！沖！&rdo;消失在崇山密林之中。人們說那是陰兵。
其實，我知道，他們不是陰兵，他們是共和國的軍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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