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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在某一個程度下為人而活。&ot;他又點起另一支

煙。

&ot;哲學家，試問在寫字間中眾目睽睽，我如何跟你好好說話？&ot;

&ot;我下個月就到國際證券公司──&ot;

&ot;真的？&ot;我喜不自禁，口氣似送瘟神般愉快。

他苦笑。

我刻薄地，&ot;希望那裡沒有女職員，希望鄭太太從此可以獲得安息。&ot;

&ot;我轉工，不是為她。&ot;

那是為我？也好，他走了我可以解除不少困惑。到此刻我真正鬆一口氣。他是個

好人，我感激他。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外有人問：&ot;裡面有無人？&ot;聲音似仙籟。

我急急喊：&ot;有人有人。&ot;

&ot;請維持鎮靜，我們現在來開門。&ot;

&ot;請趕快。&ot;我叫。

老鄭說：&ot;你這個人殊不浪漫。&ot;

我轉頭，&ot;這話我在十九歲時聽過一次。當年我與一中年阿伯坐在天星渡海輪上，

船遲遲不開，我焦急非常，阿伯不滿，說：&039;你這人殊不浪漫，管船兒時開，開到什

麼地方去。&039;其實他錯了，當時為存忠厚，我沒有拆穿，我不是不浪漫的，那還得看

同誰在一起，如果是愛得死心塌地的一個人，只要他在身邊，已是樂趣，還管場地是

天堂抑或地獄。&ot;

這次他沉默得像整個人消失在黑暗中，我以為他不存在了。

修理工人終於開啟門，把我們救出來。

我看看錶，才不過被困付八分鐘，卻似半世紀那麼長，我都幾乎老了。

我說：&ot;我還是要去開會，遲到好過不到，再見。&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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